“平安,虽然……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啊,虽然咱们现在正常了,但跟从小就正常的人还是没法比,况且邱教授不比你聪明?比你方法、资源多?让他帮你查,是最快的,也是最安全的。而且你爸——”
“我不想让他参与进来。”保平安打断了小可的话,“就算要他帮忙,我也不会让他直接参与这件事,这件事跟他没关系。跟你也没关系,你如果认我这个朋友,以后这种想法就不要有。”
小可半天没再说话。
保平安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生硬,缓和道:“小可,抱歉啊……我……”
“没关系,我理解。”
保平安淡笑了下,“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他……奶奶的事,我查了下,除了我这个人证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证据了。而且,就算我指认保锋成功了,那笔钱,还有奶奶所有的遗物,我也找不回来。”
“如果,以我之前又傻又蠢的状态出现在‘他们’面前,事情或许还好调查一些。因为只有傻子,别人才不会设防。不然,保锋怎么会允许我在他眼皮底下活过两年?”
小可叹了口气,“嗯,我知道。你不用跟我断开联系,你的事,我什么都不会说。有什么需要我都会帮你。”
“谢谢。”
保平安没说出口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昨晚邱鸣旸梦中的呓语,那种对于未知的担心和害怕——
哥哥,好像也不希望他治好。
而他,好像也不知道如何以自己治好的一面去面对邱鸣旸。
现在……他辛苦些,邱鸣旸会轻松些吧?
*
邱鸣旸从律所忙完回来时,保平安正在浴室洗澡。
保姆没想到邱鸣旸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没到做饭的点呢。她走过去,拿过邱鸣旸脱下的西服外套,问:“邱先生,现在做饭吗?”
邱鸣旸一边脱鞋一边问:“安安呢?”
“刚带六一出去玩了会儿,才回来。”
邱鸣旸点了下头,“什么时候出去的?”
“跟您前后脚。”保姆说。
“那把饭做上吧,出去走这么久了,还牵着狗,饿得快。”
“好。”
邱鸣旸换好拖鞋正准备转身的时候,保姆蓦地叫住了他,“邱先生。”
“嗯?还有事?”
“这个……”保姆显得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提醒道:“安安……昨晚把卧室和书房认错了,这孩子……是不是……”
保姆有种爱子心切的心态,昨晚保平安认错房间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她一晚没睡好,总想着,是不是治疗不仅失败,还更加损害了孩子的智商,尤其是她在电视上看到那些什么阿兹海默症之类的,宣传片里说得都可吓人了。
谁知邱鸣旸完全没听到重点上,紧接着问:“昨晚,他没在卧室吗?”
保姆点了点头,“我后来在书房看到的他,他像是……迷路……”
邱鸣旸又问:“几点?”
保姆忘了时间,模糊着说:“不算太晚,那会儿我正要睡,起来检查一下家里电器。”
邱鸣旸:“我昨晚醉得厉害吗?”
“是有点……”保姆笑了下,“我收拾屋子的时候,安安一直在帮你倒水、擦脸、收拾衣服。后来我送他回卧室的时候,您已经睡熟了。”
邱鸣旸眉毛一挑——
哦哟,这事儿不简单呀。
说好的教了一晚上呢?
“好,我知道了。”邱鸣旸拍拍保姆,“您做饭去吧,多做点他爱吃的,小家伙回来就赶上我喝多了,还没给他接风洗尘呢。”说完,邱鸣旸转身一脸邪笑往卧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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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文中句子:(把香香软软又可口的小朋友压在身下)这里的‘小朋友’是邱鸣旸对保平安那可爱样子的形容、和宠溺的语言,并非真的‘小朋友’的意思,不要过度解读,邱大虽然风流,但是不龌龊。】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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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破旧的居民楼,楼下充斥着熙攘的人声和摊贩的叫卖声,楼群间狭窄的巷子只容得下一辆车,过往行人纷纷蹭着车窗玻璃走过。
车窗玻璃的私密性很好,尽管有人将脸贴在玻璃上试图窥探车内的一切也无法如愿,车内的人越过人头看向不远处破败的红漆木制单元门。
从单元门内走出一对中年夫妻,丈夫搀着妻子的胳膊,两人似乎在聊着什么有趣的家常,均是满脸笑意,傍晚昏黄的阳光将两人幸福安逸的模样晕染在街道上。
不一会儿,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车外好奇的众人终于窥见车内华贵的内饰,还有座椅上面相温和有礼的青年。
男人上车随即带上车门,将手里热乎乎的包子递给青年,没好气地说:“喏,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非要吃!这种地方,餐馆连个卫生许可证都没有,吃坏肚子你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