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峰面露难色:“但猎人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们都见过了,我不觉得他现在听得进去话。”
既然村长能在前几次重开时骂走猎人,就说明对方保留了自我意识。顾平生面色平平淡淡:“他要是心情暴躁听不进去,我们就让他冷静到能够听得进去。”
霍天峰观察着顾平生的表情:“你是说,挟持?”
“这不可能吧。”一旁装鹌鹑的杜志华插进来话,“不是说那猎人比母老虎还要厉害吗?我们连母老虎都打不过,还打得过他?”
面对他人明显的不信任,顾平生没说话,倒是旁边的霍天峰皱眉开了口。
“猎人世代游于猎场,他对猎物熟悉,能制服对方并不奇怪,但和人对付就不一定了。我们和他对上,或许有劣势,但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霍天峰虽然也护着他两,但平时有什么事都是找丁一然单独商量,好像他两完全派不上用场一样。
如今霍天峰作出这副唯顾平生是瞻的模样,让杜志华和夏暖暖很不适应,但他们人微言轻,也不敢多说什么,各怀心思,不见得服气。
霍天峰知道现下局势紧张,人心易散,对顾平生抱歉道:“让你看笑话了。”
顾平生摆了摆手,抬眼与他两视线相对,目光平静似能窥破人心:“你们在害怕,担心毫无依仗的自己要冲上去挡在前面,对吗?”
杜志华被他说中心思,浑身一抖。夏暖暖下意识紧咬住嘴唇,想掩饰住的恐惧从眼神中流露。
抱臂靠在角落的丁一然冷笑起来:“我们这些真正要冒死涉险的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个屁。”
即使是霍天峰,听他满嘴刺话也是直皱眉头:“丁一然,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是怎么回事?想闹脾气就滚出去冷静冷静!”
丁一然哈地笑出声,一步从窗户跃出。
霍天峰也没料到对方突然气性这么大,竟是真走,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他抹了把脸对顾平生道:“您继续。”
顾平生环顾这支离破碎的小团体,没有多说什么,回归正题道:“确实,论单打独斗,我们不一定拼得过有枪的猎人,所以要先琢磨怎么磨损他的实力。”
“我想,山上的那些陷阱可以拿来用一用。”
霍天峰不解:“那些陷阱不是猎人布置的吗,他比我们更熟悉,我们能反用陷阱坑到他?”
“终日打雁也会被雁啄了眼。”顾平生说道,“我问你们,如果你们习惯性把水杯放在右手边,当有一天你渴了的时候,是会下意识往左看,还是往右看?”
夏暖暖怯怯道:“当然是往右看。”
“这就是关键。”顾平生扬眉,“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习惯,猎人也不例外。他挖陷阱肯定经过实地考量,认准了才挖,平时都要经过的路段也不会轻易更改,如果我们这个时候给他改了,你们猜会怎么样?”
霍天峰明白道:“他就会上钩?”
顾平生:“不,他反而不会上钩。”
霍天峰再次糊涂了:“啊?”
顾平生沉着道:“猎人毕竟是山林老手,我们所使用的拙劣陷阱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够看,更别提让猎人中招。改变陷阱只是扰乱他的认知,想要成功就得出其不意。”
宜早不宜迟,今晚霍天峰就准备采取行动。
临走前,顾平生若有所思地看着箱子里呼呼大睡的小家伙,揪着后颈提拎出来。饭团被顾平生托着屁股抱怀里,竟也没折腾,反而将他黏糊得很紧。
问了一圈都得到“猫”的回答,顾平生走出门,在树后看到了丁一然蜷缩的身影。
他走过去问道:“我抱的是猫还是虎崽?”
丁一然抬头看了眼饭团,觉得顾平生在逗弄他,阴郁着脸不作答。
顾平生掂一下怀里小家伙,细声问:“所以你是不是那只母老虎的孩子?”
饭团回了他一个大大的哈欠,嗷呜着又睡了。
世界太不真实,顾平生只得放弃让饭团母虎母子相见的想法。他转身要回屋,就在这时,丁一然开了口:“拿下猎人,你有多少把握?”
顾平生回头看了他一眼,叹着气直言道:“把握不大。”
“但人总得尝试去活一活。”
丁一然攥拳:“其实你没必要淌这趟浑水,现在你跟我们在一起,那些村民都不再帮你了。”
“没有谁有义务必须帮谁,丁同学。”顾平生道,“同样,我现在站在这也不代表淌的是浑水。”
“我不太了解,为什么你总表现得好像亏欠了谁?”
丁一然倏然起身,咬牙切齿地瞪视顾平生,又在对方波澜平静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商城里能买的道具会根据里世界背景变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想都别想,经由霍天峰阐述,顾平生挑选,最终他们买下了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