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可不稀罕。”
若是以往,乔氏或许还会心动,等相公回来后一同商量,但是现在想到自家那位世间所有凡夫俗子都配不上的绝色哥儿,她是丁点都不对媒人的话动容。
一见钟情?捧在手心里?这不是侥幸得了阿乔的青睐后理所应当的事吗!
还说把我当作亲生母亲孝顺……我又不缺孩子!旁人再孝顺,对我来说都不如乖乖阿乔的一张笑脸。
不过,这莽撞小子不会被拒绝后怀恨在心,半夜来掳走阿乔吧?最近村子外面可不是很太平。
乔氏送走了媒人,心里不免泛起嘀咕,不过当她端着一碗水嫩嫩的葱花炖鸡蛋回到哥儿的卧房时,已经彻底将这事抛之脑后,满心都想着如何调养哥儿的身体。
家里还是有些简陋了。
看着天仙似的美人只能穿着浅棕的布衣,簪着一支普通的梅纹木簪,面色苍白,连握着羹勺的指尖都几乎透明,乔氏就一阵心疼。
她下意识忽略了阿乔自小便比同村的孩子养的娇气,都不曾做过重活,一直比其他哥儿更白皙,只是满心想着自己没能给阿乔提供更好的环境。
都是能同人相看的年纪了,阿乔的衣裳也该鲜亮柔软些才好,还得添置些漂亮的发簪……
“娘亲,刚刚是有人来了吗?”
乔瑜乖巧地喝了一口嫩滑的蛋羹,端着碗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是个过路人来讨碗水喝。”
“阿乔,你……”可有心仪之人?
乔氏虽然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媒人,但若是哥儿心有所许,她也不可能违背哥儿心意去去阻拦。
“什么?”
看着哥儿清澈的眼眸,她怎么也不好意思问出口,便道:“……身体感觉如何?”
“尚可。娘亲别怕,距离我落水已有几日,我确实大好了。”
……
乔瑜和娘亲闲谈几句,勾出了事实,终于知晓前世的媒人刚刚来提过结亲的事但是被娘亲直接拒绝了。
干得好!
乔瑜高兴地多喝了半碗羹,休息了半刻后在小院子里练习起了医家修养身体的五禽戏。
他得恢复落水前的康健,否则还怎么专心对付已经出现踪迹的那个前世的劫匪呢?至于周三郎的哥儿……似乎还没成婚?
不过,先给那两人找一点不痛快还是可以的。
乔瑜在小院子里翻滚跳跃着舒展身体,努力回忆着前世的记忆和话本里的内容,勾勒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计划:
那劫匪如今应在村外的山林深处西北方向最近的一个山洞栖身,上午会出去打探消息,联络媒人用最快的速度加入临溪村好踩点,毕竟生人入村会被戒备的村民紧紧盯着。
而周三郎未来的哥儿,白清殊,为了绣嫁衣的材料正每日清晨便进山采药。
要娶其他人家的哥儿、女孩可是需要彩礼的,落魄的探路劫匪能有什么银子?所以,赘婿当不成的劫匪只能想点不花钱的法子,那么——独自进山的白清殊就是一个很好的目标。
什么落水救命、什么英雄救美,长相颇有欺骗性、称得上貌若潘安的劫匪还不手到擒来?
他本来一重生后就想报官的,把天杀的劫匪关进牢里,但是想到刻骨的仇恨,就觉得不能这么简单地对付仇人:那太便宜他们了!
乔瑜现在准备做一个“好心人”,提前给两人扯一扯红线。再在那两人成婚前缠着父亲多做些开窍醒神的药丸子,好适时添到白家的井水里,等待好戏开场。
“娘,我前几天看到白家的哥儿从山里出来,衣角都沾了露水湿透。他不是要成婚了吗,怎么还冒险进山?而且进去的时间还很早……”
“若是为了采药,大可以迟一会儿,和其他的哥哥姐姐们一起才算安全。”
“你呀,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要嫁人的哥儿可不是要多攒些钱在手里吗?”
乔氏笑着说道:“不过一个人进山确实危险,也不知清殊家里人知不知情。我明日去白家换些豆腐,提醒一下白嫂子。她一个人要负责一大家子的活计,可是忙坏了。”
“唉,家婆偏心眼的日子可不好过……”
乔氏没多说,岔开话题后和哥儿聊些解闷的小玩意儿。
*
另一边。
“什么?!被拒绝了?阿婆你还被赶了出来?”
“乔家真是欺人太甚!”
英俊的男人看起来犹如发怒的狼王,满身悍勇之气,短打衣衫,说起话来听的人震耳欲聋,丝毫没有媒人吹捧的那样“见之可亲”。
“小郎君别生气,别和妇人一般见识,那乔大夫不在家,我下次再去一次,一定帮你说和成!”
媒人被男人的气势吓了一跳,硬撑着说道,就是不想还说媒钱——那也是男人身上仅有的银钱,平时他只能打猎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