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 总是能不经意间做让他感动的事。
温言目光落在江寒的手上, 生得很好看, 干净纤明, 修长白皙。
温言忽然有种想覆上去的冲动。
半个小时的车程有点堵,四十分钟才到。
司机将车停好,提醒说“到了”。
江寒还没醒,深邃的眉宇下是平稳的呼吸,睡得很安详。
温言用手轻轻推了推他:“江寒,到了……”
江寒在听到温言叫他的那句名字中悠悠醒来,揉了揉眼说:“啊……这么快,那下车吧。”
江寒将人送到安检口。
温言要进去时,江寒又叫住他。
江寒忍着又想揉温言头的冲动,看了温言几秒说:“好好照顾自已。空余时间给我发消息。”
训练时间段会上交手机,一般结束才会发下来。
温言垂眸“嗯”了声。
要进去,江寒又朝他招招手。
温言转身进站。
江寒站在原地,直到温言的背影看不见了,才拄着拐杖起身。
温言拖着行李上了二楼,走到一半,又回过头。
人潮拥挤,江寒拄着拐杖的背影笔直,一步一步走远。
温言忽然想问,江寒,你是不是喜欢我?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今年雨季漫长,细雨断断续续下了有半个月,没见有停的趋势。气温一直在十多度,凉意与热意时而交替,燥得人心慌。
流感季来袭。
江寒脚受伤,暂请了三天假,窝在家里无聊地打游戏。
一般江咏不在家,江寒才会在家里打游戏,偶尔直播一下。
对于江咏来说,除了学习和工作,其他的活动都是不务正业,如比说江寒打游戏,每次看到都没什么好脸色。
江咏性子暴躁,经常说一不二。江寒小时叛逆,没少被打板子,不过这么的机会也不多,因为江咏工作忙经常不在家。
后来想管,大概也管不着了。
因为江寒在江咏面前一般都很乖,坏事都是背地里做的。
三年级就已经知道给隔壁警察伯伯送烟了,六年级靠着江咏的人脉就已经打通了这片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际关系。
所以这几天江寒也不是无所事事,放了个消息出去。
第三天,就已经将那天体育馆袭击他的人上下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
他们有准备,灯是灭的,监控是坏的,地上泼了石蜡油,就想来个出其不意。
事实上他们也得逞了。
因为江寒那时候被满身戾气充斥,没注意到有人靠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跑了。
他不能容忍有人说温言坏话,还是那么龌龊卑鄙的话。
那天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让那些人消失闭嘴。
他护着的人,别人绝对不可以染指,哪怕只是想想也不行。
那一刻,说不清是把温言当成了亲人,还是因为小时候就当成弟弟护的缘故。
愤怒已经战胜了理智,下起手来也失了轻重。
这几天,江寒也陆陆续续找到了证据,主办方那边肯定是和稀泥,所以他直接将备份证据寄给了艺术院的行政处。
是劝退,还是报警,由他们选。
不和解。
这已经算轻的了,依照江寒以前的性子,那人估计现在已经躺在医院了。
这几天,江寒忍着没给温言发信息,怕打扰到他竞赛。天气又有点降温,他想提醒温言记得多穿衣服。
发了条信息过去,没有回,应该在忙。
晚上,江寒出了门。
一个初中同学过生日,请了班上所有人。
出门时,难得姜媛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江寒颇有点受宠若惊,以为他妈终于良心发现对自已缺少母爱了,自立自强说:“不用担心,我一个人没事。”
“哦,不是。”
姜媛正在化底妆,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晚上我和你玲姨去逛街,明天爬山,后天美容。瘸手瘸脚就自已吃外卖吧,吃一两顿吃不死人,反正你也背着我吃了不少。”
江寒:“……”
“哦对了。”
姜媛十分满意自已今天的妆容,跨上心爱的包包,开门走了:“阳台那两盆花记得给我浇水……”
门风卷起一阵凉风,糊了江寒一脸。
江寒:“……”
虽然他认为自已足够独立,但他妈也不用这样放心啊。
江家家训,只要还能动,就得自力更生。
可怜在家憋坏了的江大校霸,拖着一条腿去了生日会,说不定回来还得吃冷饭剩炙。
到了现场。
都是一个圈子混的,请的也都是同一群人。
吴非,罗清,赵颖,韩风……三班来了有十多个。
包厢很开阔,灯光幽暗,色彩迷靡,如梦似幻。
里面男男女女堆在一起,玩游戏,拼酒,唱K,已经玩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