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巷子角落有几个不良少年正在威胁要钱,而被威胁的男生一副唯唯若若的模样,始终低着头。
温言脚步顿了下,是楼下的小孩。
那几个人应该也是初中生,嘴里说着些难听的话。应该是平时欺负人惯了,见男生只从兜里掏出了十块钱后,瞬间不满了。
“他妈怎么才这么点钱,不是告诉你了这次是五十吗!你他妈找打是不是!”
“我、我……只有,这么多、钱了……”
“死结巴,你他妈今天没有五十就别想走!”
男生被狠狠推倒在墙上,那群人把他包里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丢弃在地上,并恶意踩上了几脚。
“要不打电话叫你同学来,要不你今天别想走,你自已选。”
“啊……我的、画……”
男生像是终于有了反应,徒劳地想要伸手去阻止,然而这对于他们来说只会激起他们更加恶劣的玩弄因子。
恃强凌弱,是人类界的本性。
“哟,还想成为大画家呢。话都说不清楚,你配吗!”
“哈哈哈哈,也不看看你自已长什么样子。呸!满脸的痘痘真恶心。”
“你这种人怎么不早点去死,省得浪费空气资源哈哈哈哈……”
他们一边嘲弄,一边用力去踩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素描画。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证明他们“强大”的存在。
洁白的纸张一点点变皱弯曲,抹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摧毁一个人的内心很简单,毁掉他最在乎的东西就行了。
生气吗?
愤怒吗?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这个世界却如此待你。
所以反抗吧,陷入绝境的幼鹰才能振翅。
男生砸下泪来,滚烫的泪水打湿了破碎的画纸,他最终选择了屈服。
“娘娘腔哭什么,恶心死了。”
“天啊,小结巴还会哭。”
“行了,烦死了,再哭揍你……”
眼看拳头就要落下时,温言刚想出去制止,就被一个声音捷足先登了——
“仗着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怕是不好吧。”
人未到声先至,少年的嗓音散漫传来,犹如狹着三月春风,撕破了这一方罪恶。
温言看了眼来人后,不动声色往树后站了点。
江寒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白色短袖张扬不羁,校服外套懒懒散散搭在肩上,十足的一副吊儿郎当模样。
“警察叔叔没有教过你们不要随便欺负小朋友吗。”
江寒走过来说。
他脸上明明是带笑的,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几人被打断,但见只有江寒一人,瞬间又气焰高涨了。
“你他妈是谁,我们欺负他管你屁事!”
“识相的就走开,不然连你也一起揍。”
“那真是不巧,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识相’这个词。”
轻挑散漫的语气。
“灵顽不灵,那我看你是找打!”
一人说着,出手就往江寒身上招呼了过去。
江寒嘶了一声,说了句什么。
然后轻松捏住了那人的手腕,轻轻一折,接着便听到了惨叫声。
空气中响起的清脆骨骼声,令几人头皮发麻。
他们听到江寒玩笑似的语气说:“虽然我不像我同桌有洁癖,但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碰的。”
温言:“……”
那人的惨叫还在继续,平日都是欺软怕硬的人。一但碰上比他们强的对手,立马就怂了。
“放开我们老大!”
“知知、道我们是谁吗,这条街都归我们管……”
“那还真不知道。”
江寒耸耸肩,松了手,一副十足欠揍的口吻说:“抱歉,手滑。”
混混们气了个半死,但又忌惮着江寒的实力,一时之间没人敢动手。
恰巧,有人认出了江寒来。
“那是桐城一中的江、江寒……”
一人惊恐说。
此话一出,现场的几人都变了脸色。他们可以不知道今天的天气,但却不能不知道江寒。
传说中不费吹灰之力的一打十,换女朋友的速度堪比脱衣还快,路人光是听闻名号就已闻风丧胆。
虽然谣言传谣言只会越传越离谱,但江寒的名号确是如雷贯耳的。
看着那几人瞬间变得青灰的脸,江寒无辜地炸了眨眼,说:“我有那么恐怖吗?”
混混们心说你有。
知道今日碰到了钉子,他们扶起他们疼得冷汗涔涔的老大,打算等下就溜走。
走到一半时,他们又听到江寒在身后说:“哦,忘了告诉你们,这人是我的。”
言外之意就是,这人是我罩着的,你们不能再欺负。
闻言,几人脸色不由又惨白了几分,一溜烟加快脚步纷纷跑了。像后面有鬼在猛追一样,其中一人还被摔了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