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刷牙,等下吃早餐。”
“想吃糯米团。”
“好。”
下来时,温言已经将自已遮挡严实了。
高毛领,看出一点痕迹。
用过早餐是十点多,阳光撒在院子里。
江寒搬出竹椅晒太阳,桌子上摆着一堆温言爱吃的零食。
怕他无聊,又拿了几本课外书。
晚上,江寒抱着温言躺在床上:“言言,再等等我。”
温言听懂了:“后悔吗?”
走上这一条路。
江寒抱紧了温言,努力传递温暖安全:“言言,是我喜欢的你,你不要觉得内疚。”
“言言,你那么好,有你是我的幸运。”
言言,你那么好,感谢你喜欢我。
温言看着江寒的脸,目光平静而缱绻:“寒哥,不要瞒我,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因为走过,所以知道这会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因为担过风雨,所以想要撑伞。
他们都想为对方共同分担。
江寒深深望着温言,那里有坚定,有信念,还有一种称之为坚不可摧的勇气。
“言言,总有一天,我们会在阳光白雪之下。”
阳光和白雪注定不能共存,但他要为温言打造一片盛世繁天。
总有一天,他们会站在阳光白雪之下。
总有一天,他要向全世界宣告。
天地为证,日月为昭。
带着所有人的祝福。
温言感受到了心脏的细微颤粟。
那是为江寒而跳的。
“言言,”江寒在温言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珍而视之,“总有一天……”
带着全世界的勇气。
过年之后,假期过得很快。
转眼就要开学,到了分别的日子。
这天江高不在,周雨给俩人装了很多吃的。
箱子沉甸甸的,都是外面买不到的,满满的心意。
待了一个月,俩人也有些不舍,和周雨抱了抱。
分开时,周雨眼眶有些红:“以后没事常来,城市生活节奏快,不顺心了,就来姥这里待待。”
温言心情也沉重,周雨对他很好,把他当亲人对待。
“姥姥,保重。”
“保重,”周雨挥挥手,不愿再看,“到家了打个电话。”
“我去跟老高道个别。”
“你就不用去了,小言去道个别吧……”
说是这样说,俩人还是去了。
江高爱钓鱼,大半时间都守在水库边。
不像江咏那是假文艺,江高是真入了定。
离别氛围,江寒努力挑起开心的氛围,但这一走,以后见面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少。
见一面,少一面。
“老高,你腰不好。以后少砍柴,多钓鱼。”
“姥爷,以后会再来看您的。”
“活那么大岁数也够了,不用你们小辈操心。”
老爷子见得多,也看得开。
总之儿孙自由儿孙福,他活够了,潇洒一生。
临走前,江高支开了江寒。
知道江高是有话对温言说,江寒识趣地走开了。
江高目光有种独立于岁月的沧然,那是看破世俗红尘后的淡然。
江高没看温言,拍了拍草地,说了个“坐”字。
掷地有声,温言坐了下来。
“家里还有人吗?”
“……有。”
“不是亲的。”
“同父异母……”
鱼钩被扯动,远处有缥缈的风声传来,江高良久没有说话。江面薄雾沉沉,烟波笼着山水,天边无尽无际没有尽头。
温言看见了老人浑浊的眼睛,浑浊但清明。
“江寒他爸混账,以后要是给你气受了,就来找姥爷。”
温言鼻子蓦然一酸:“姥爷,您知道了……”
“你叫我一声姥爷,我把你当亲孙。”
老人利落收网,一条游鱼自水面雀跃而出:“我老了不中用,努力活到你们那个时候。”
温言心里难受:“姥爷……”
江高潇洒摆摆手,风吹动了老人鬓白的头发,以及岁月过后的沧桑皱纹。
“走吧……你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老人闭上了眼,不愿再多说。
温言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红绳坠子滑了出来:“姥爷……保重。”
人走了后,江高睁开眼,眼底有轻缓的笑意。
“小兔崽子,下手挺快……”
江寒在路口等温言,看见温言来,不用多说,伸手抱住了人:“不难过,以后再来。”
温言头埋在江寒怀里,声音闷闷传来:“寒哥,以后我们多来这里看看吧。”
江寒摸着温言的头,轻声安抚:“好,以后多来。”
来时紧张新奇,去时恍若隔世。
一路上,温言兴致都不怎么高,吃的也很少。
温言心思很细腻敏感,容易受情绪影响。
江寒懂他,所以也不用安慰什么,就在温言身边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