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腻歪过后,棠止回到工作间里拿出先前客人拜托的东西修整起来,至于年启白,当然是老老实实呆在内堂的躺椅上看店。
认真工作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棠止还没完全修复好手头上的东西店里就来了客人。
“棠止呢?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你帮我修修。”妆容艳丽的女子刚一进店就熟门熟路的往内堂走,看见躺椅上的人不是棠止还有些怔愣。
“你是棠止家的小孩?”
女子身着红白曳地水仙裙,上半身的身材被勾勒得玲珑有致,下半身纯白的裙摆宛如一朵水仙花柔柔的绽放开来,如瀑般的长发单用一只白玉簪子简单的挽了个发髻,上扬的眼尾处被用红色的胭脂细细的描了一朵桃花,一颦一动皆是万种风情。
“是客人吗?”年启白没有接花娘的话,而是起身给人倒了杯茶,“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他。”
“等等。”花娘径自挑了把椅子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姣好的唇瓣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角眉梢隐约透出来勾人红,不似大家闺秀般矜持端庄,却另有一股别样风情……只可惜,年启白是弯的。
“你和棠止是什么关系?”这小孩儿不仅待在杂货铺里还躺在棠止的躺椅上,花娘瞥了一眼桌上那堆比平时多出两三倍的点心蜜饯,心里实在是好奇得紧。
这小孩绝对和棠止的关系不一般!
年启白:“……”
这女的怎么回事?话这么多。
年启白木着脸看她,多往她桌上放了碟桂花糕,转身就去叫棠止。
棠止一听就知道是花娘来了,这位是他的老主顾,常喜欢来蹭点心吃,人长得张扬无比,性格也同长相一般张扬,是这个小城里最著名的交际花。
“今天又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我的小老板。”
‘我的……’年启白抬头去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赞同。
“这个小朋友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啊?”花娘似笑非笑的看着棠止和年启白,“我可不觉得你会随便和旁的人亲近。”
棠止哪能不知道花娘的小心思,无非就是好奇了呗,所幸这位姑娘思想足够前卫,棠止也不介意告诉她。
“这是我爱人。”
片刻怔愣之后花娘笑得更加灿烂,那张美得过于张扬的脸上就像是被镀了一层光,“小老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原先我还想着像你这样冷清的人这辈子估计该孤独终老了,没想到最后还是给自己寻了个小美人。”
棠止看了年启白一眼。
现在的年启白年纪小小,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容貌精致得过分,可不就是个小美人吗?
花娘喝了一口茶,非常没形象的咂咂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木匣来,“这次来主要是想让你帮我修一下这个。”
木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根做工精致的镂金凤凰衔月簪,簪尾的凤凰栩栩如生,只要轻轻晃动,九根凤翎相互交错之间就会发出好听的声音,可惜的是,原本该衔在凤凰嘴尖的‘月亮’不见了,硬生生的破坏了这根簪子的整体美感。
棠止看了一眼,点点头,道:“原本镶嵌在这上面的珍珠呢?”
“不见了。”花娘耸耸肩,“也许是被谁给拿走了吧。”
最近北城的选美赛要开始了,这件事情棠止还是略有耳闻的,“是同行干的?”
“我哪知道啊。”花娘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顺手掐了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细细品尝后开口,“反正我对这些东西又不上心,要不是我家老大要我报名,我这会儿指不定还躲在房间里睡觉呢。”
是了,花娘是清月阁里的镇店之宝。
这姑娘干活的时候就算是什么都不说,只要往台子上一站,再扯个笑脸出来,买账的人都能从城北排到城南。
棠止把簪子收起来,“那这次怎么又会想到让我来修这簪子?”
“送这簪子的人想看我戴。”花娘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掐了块桂花糕,“而且,我也不能看着其他人踩在我头上得意吧?”
“小老板,你懂的。”
懂呗,在场的人还有谁不懂的啊。
无非就是这姑娘的张扬性子又起来了,花娘要是一认真起来,那这次的选美一定是精彩异常。
倒是不能错过了。
棠止一边想着一边抬眼去看年启白。
正好,到时候可以带人去逛街,看看热闹也是不错。
“对了,我这边有一样东西你要不要看看?”棠止还惦记着昨天大娘给他的烟杆子,他自己用不上,但花娘绝对能用到。
东西被摆在桌上,花娘定睛一瞧,乐了。
“诶,我说棠止啊,你怎么知道我正确一柄适合的烟杆子的?”花娘伸手拿起烟杆子细细打量,不得不说,这柄烟杆十分称她的眼,黑白搭配简洁大方,比起那些掐金丝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