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少女双手一伸,王怜花就察觉到她的意图,奈何他这会儿武功尽失,空有眼力,心力,但是身体却是万万反应不及,眼看这少女要抓住他的手腕,两根手指也已经到眼前,突听嗤的一声自身旁传来,一道血泪登时自这少女右眼眼中流了下来。这少女只觉右眼一痛,人也不由自主的向后仰跌,躺倒在地,然后眼前一黑,当即便人事不知了。
王怜花一眼便看出这少女是被弹指神通所杀,看向贾珂,正想调侃一句贾珂怎么这般不懂怜香惜玉,却见他脸色煞白,怔怔瞧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动,低声道:“我没事。”话未说完,已经被贾珂紧紧抱在怀里。
王怜花伸手回抱住贾珂,只觉他肌肉紧绷,显是他太过害怕,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来。王怜花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动作温柔之至,半晌,见贾珂仍然没有松开自己的打算,不由噗嗤一笑,调侃道:“我都没有害怕,你怎么怕成这样?”想了想,还很有成就感地补充道:“跟个小孩子似的。”
贾珂刚刚见到那少女伸手去挖王怜花的眼珠,只吓得魂飞天外,他出手的时候来不及害怕,等那少女倒下去后,才恢复知觉,瞬间便被后怕吞没。这时听出王怜花的语气中满是不以为意,贾珂不禁大怒,喝道:“究竟是谁和小孩子似的?明明知道武功没法用,怎么还是这样不小心!”
王怜花展颜一笑,道:“不过说一句你像小孩子,怎么愈发耍起孩子脾气了?”说着想要亲亲贾珂的脸颊,奈何他二人都坐在地上,贾珂将他的脸紧紧埋在胸口,他挣脱不开,只好低声细气道:“何况你就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好小心的?”
贾珂冷笑道:“多谢你高看我,可惜我是人,不是神,总有力不能及的地方。”
王怜花笑道:“我可不是高看你,以你现在的武功,对付她早就绰绰有余了。”
贾珂冷哼道:“那又怎么,不还是差点让她伤到了你。”说着低头,亲了亲王怜花的头顶,亲了好一会儿,方道:“怜花,我好害怕。”
王怜花低低笑起来,半晌,轻声道:“贾珂,我想睡你。”
贾珂一呆,忍不住哈哈大笑。
王怜花见贾珂笑出了声,心下一松,也跟着快活起来。他直起身来,双臂搂住贾珂的脖颈,额头抵着贾珂的额头,微笑着叹气道:“刚刚不还在发脾气么,怎么忽然就笑起来了,还不承认,你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幼稚死了,也不害羞么。”说着吻住贾珂的嘴。
半晌,贾珂控诉道:“王公子,你好禽兽!”
王怜花奇道:“我怎么禽兽了?”
贾珂哼道:“你连小孩子的嘴都亲,还不禽兽吗?”
王怜花嘻嘻一笑,道:“那你这个小孩子倒很天赋异禀啊,”他很意有所指的说,“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可不会这样一直顶着人。”
贾珂脸上一红,笑嘻嘻道:“那是你运气不好,不像我一样,这么小就遇见王公子这样的尤物了。”
王怜花白了他一眼,哼道:“什么尤物?不要仗着自己是个小孩子就乱说话!你要说遇见王公子这样的美男子,知不知道?”
贾珂笑道:“是,是,美男子。”
王怜花觉得他的语气甚是敷衍,忍不住咬他一口,贾珂却亲了亲他,笑道:“老婆,咱们回家吧。”
王怜花伸手一指那个中了摧心掌死的人,问道:“不理他了?”
贾珂耸耸肩,笑道:“我有点累了。”
王怜花点头笑道:“好,反正日后也有机会验证心脏碎成七八瓣的人能不能被你救活。”一面说着话,一面站起身来,两人在大厅四处泼上酒水,以火折子点着,然后携手向铁门走去。
到得铁门前面,贾珂伸手将铁门推开,就见门后是一个大厅,大厅四壁画满了春宫图,在辉煌的灯火中泛着微微的亮光,厅中摆着十六七张桌子,桌旁围满了赌客,桌上堆满了金银,四五名白衣胜雪,衣袂飘飘的道姑在厅中走来走去。
这大厅当真热闹非凡,赌客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赌桌,骰子落下,有人懊悔,有人欣喜,有人咒骂,有人叹气,还有人伸出手去,将面前的筹码拢到自己面前。
这些赌客全神贯注,没人发现大厅里多了两个人,这些穿梭于其中的道姑们大多也没发现,她们的眼睛正忙着黏在那些荷包满满,出手阔绰的客人身上。只有一个道姑年纪尚轻,难免有些不专心,她见贾珂脸上用墨汁画着十几个图案,模样又滑稽又可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正巧有个赌客今晚手气不佳,正满腹牢骚,听到小道姑这一声笑,以为她是在笑自己,一时怒从心起,伸手抓住小道姑的衣领,扬起手来,狠狠扇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