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心中大怒,暗道:“这小丫头嘲笑我!”
贾之春虽然得了不少好处,神色却甚是苦恼,心道:“哥哥再三叮嘱我,绝不可以在人前用这门武功,但是北冥神功修炼久了,全身所有穴道都可以吸人内力,又是他自己主动把内力给我,这哪是我能控制的?嗯,哥哥当时怎么说的?啊,对了,他说过,每次我用这门武功的时候,都要把知情人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那紫衣人心道:“是星宿海丁老怪的化功大法!听说他当年被朝廷抓住,武功都被他那几个徒弟瓜分了,这小姑娘也是星宿海的了?”想到这里,心中更骇,当下气运丹田,真气聚于手臂,手指和手臂上登时出现了一股大力,向贾之春拍去。
哪想到贾之春不躲不避,直接将这股雄浑内劲,收入体内,虽然身上酸麻,但她咬紧牙关,绝不松开,非要把紫衣人内力吸走大半,再想办法将他杀了。
这一刻对于他二人而言极是漫长,但是在旁人看来,却是瞬息之间发生的事情。
陆小凤见紫衣人手指搭在贾之春的手腕上,用的还是如意兰花手,知道这一击下去,贾之春的手腕非断不可,又见贾之春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紫衣人的手腕,毫无招式可言,显然她没什么对敌经验,手中长剑一遭击落,立马就慌了神,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对付紫衣人,便条件反射的去抓紫衣人的手腕,希望能拦住他的如意兰花手,不禁更为担忧。
这时已经不是紫衣人跑,贾之春追,却是贾之春带着紫衣人一起跑,眼见便要将这紫衣人全身内力尽数吸走,贾之春心中万分得意,突听嗤的一声,一物破空飞至,撞在紫衣人的手腕上,落在地上,炸得粉碎,却是一粒小小的石子,紫衣人的手腕也多了一个小小的圆洞,血水自圆洞处喷涌而出,不一会儿就将地面染红。
紫衣人只觉一股钻心之痛自手腕直涌上来,可也因祸得福,贾之春受到惊吓,松开了他的手,他的内力不再奔涌而出,踉跄一下,便摔坐在地上。他摔了一跤,宫九被他拦腰抱着,当然也摔到地上。宫九在地面滚了一圈,正面朝天,也不起来,头枕在手臂上,悠悠闲闲地看着天空发呆。
除了宫九,在场众人,皆向这粒小小的石子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青衣人坐在一株高松之巅。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他就出现在了这里。那松树的顶梢又细又软,还在风中来回晃动,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上去的,但是他坐在树梢上,却如坐在磐石上一般,一动也不动。
贾之春仰起头来,上下打量这青衣人,其实他算不上多么英俊,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贾之春却凝目看了他很久,很久,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陆小凤却松了口气,走上去笑道:“黄岛主。”
黄药师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在地上,对陆小凤点一点头,问道:“这人是谁?”说话时目光落在紫衣人身上。
陆小凤道:“不知道,我们——”说到这里,就见黄药师脸色微变,走到紫衣人身前,伸出手去,搭他脉搏,陆小凤向那紫衣人看去,脸色也微微变了。
只见这紫衣人坐在地上,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若非他眼神空洞,肌肉僵硬,肌肤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灰色,谁能看出,他竟然已经死了。
陆小凤很是懊悔,暗道:“我早该想到,他可能自杀的!”刚这么想着,就听得西门吹雪冷冷地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陆小凤大吃一惊,回身看去,就见西门吹雪凝视着贾之春,显然这句话是对贾之春说的。他隐约觉得有点奇怪,可是却想不通是哪里奇怪。
贾之春眨了眨眼睛,忽然伸出了手,只见她十根纤纤玉指,其中两根手指的指甲里藏着一种红色粉末,胭脂一样的红色。
贾之春笑道:“难道你以为我指甲里这种红色的粉末是毒药?”说着对陆小凤招了招手,道:“陆大哥,你过来看看,我指甲里面藏着什么!”
陆小凤对她摆摆手,无奈道:“别闹了!”又对西门吹雪和黄药师解释道:“这是贾珂的妹妹,她怎么可能杀死想要劫走宫九的人。”
毕竟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吴明几次设下的阴谋,多是被贾珂揭破的。
吴明最痛恨的人,一定是贾珂。
最想要吴明死的人,也一定是贾珂。
贾之春撅起了嘴,说道:“我可没闹,我哥哥说过,‘清者自清’这个成语,就是傻瓜编出来自欺欺人用的。一发现自己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就要立刻想办法帮自己证明清白,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情。”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盒胭脂,将盒子揭开,给他们看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