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半个时辰,水月厅就会熄灭灯火,等过一盏茶的时间以后,才会重新将灯点亮。你们二位要想进去那间仓库,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这一盏茶的时间穿过水月厅,这样没人会看见你们去小仓库了。只是小仓库的门平时都锁着,钥匙在红姐那里,得想个办法把钥匙偷过来。”
王怜花眉毛一扬,道:“那也不必。”便询问绿衫少女。那间小仓库门锁的锁眼是什么样子,绿衫少女将其形容一番,王怜花笑道:“姑娘不必劳心该怎么把钥匙偷出来,门锁的事就交给在下好了,只是保险起见,这半个时辰内,姑娘不要离开我们寸步,可以吗?”
绿衫少女心中雪亮,知道王怜花这么说,是怕她向人告密,笑道:“公子既然这么吩咐了,我哪敢不从。”
她转身走到小几前面,拿起那两只金铃,递给贾珂和王怜花,笑道:“按照规矩,我们是不会一直跟在客人身边的,客人有什么事要找我们,摇一摇金铃,我们就会去客人身边,问他需要什么。现在我跟在两位身边,虽然不需要金铃,但是还请二位将这金铃拿好,省得露出马脚,让其他人看出不对来。”
王怜花拿起金铃,仔细打量,见这铃铛约有半个手掌大小,是黄铜打造的,外面镀了一层金汤,上面还系了一条红色的丝带。
绿衫少女笑道:“这铃铛系在腰上就好了。”便去拿贾珂手里的铃铛,低下头去,帮他系在腰上。
王怜花见她一头乌发,垂在贾珂身前,有几根头发甚至已经飞到他的脸上,肤色雪白,眉目清秀,十分惹人怜爱,心下气恼,瞪了贾珂一眼,贾珂对他眨一眨眼,很是无辜,意思是说:我总不好推开她。
王怜花白他一眼,对他这满脸无辜也很生气,转眼看到绿衫少女已经系好铃铛,看向自己,连忙换上淡淡笑容,眼睛里竟然也满是笑意。绿衫少女笑道:“这位公子,我也帮你系上吧。”
王怜花正欲答应,就听得贾珂道:“不用了,风兄的铃铛拿在手里就好了。”
王怜花呵呵一笑,问道:“我凭什么要拿在手里?”
贾珂笑道:“我看你一直盯着这铃铛看,还以为你很喜欢玩铃铛呢,看来是我想岔了。”说着伸出手去,握住王怜花手中的金铃,然后走到王怜花面前,低下头去,将金铃系在他的腰间。
王怜花有心想要取笑贾珂,这时看见绿衫少女眼中的诧异,显然她从没见过他们这样的公子哥乐意帮别人做这种事的,王怜花笑吟吟道:“楚兄这么殷勤的帮我做事,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想找我帮忙啦?”
贾珂虽没看见绿衫少女,但是听到王怜花这么说,心念一转,已经明白王怜花这话的用意,笑道:“风兄还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小弟的心思了。不错,小弟确实有一事相求,等咱们回去了,小弟摆上一桌酒席,叫几个美娘子,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绿衫少女走到屋门前面,将门推开,贾珂和王怜花还未看见外面是什么模样的,先有箫鼓丝竹,呼幺喝六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他们拿来面具戴上,然后跟着绿衫少女走出石屋,石屋外就是一条走廊,走廊也是以大理石砌成的,走廊两旁有很多间石屋,有几间是空着的、屋里既没亮灯,也没关门,黑漆漆一团,贾珂经过屋子时,向屋里瞟了一眼,便发现这屋子和刚刚他们待的那间屋子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走了约莫七八分钟,便走到了走廊尽头,绿衫少女将大门推开,大厅里的灯光顿时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这件灯火辉煌的大厅里是用来赌博的,桌上摆着成堆的筹码,桌旁挤着各式各样的人。客人们都穿着一模一样的淡青色衣裳,有的人戴着面具,有的人没有戴面具,远远望去,宛若一片青云,还有些女人和男人陪在客人们身边,他们穿的是各种颜色的衣服,就好像青云上撒上了一些五颜六色的彩纸条似的。
因为大厅实在太过喧哗,绿衫少女不得不大声道:“我先带两位去兑换筹码吧。”
贾珂和王怜花点了点头,跟在绿衫少女身后,走到大厅西北角的柜台前面,找那负责换筹码的伙计换了一千两银子的筹码。许寒封正在这里等着他们。
许寒封知道无论贾珂二人接下来要去哪里,都会先来这里换筹码。他离开石屋后,就直奔柜台,坐在这里等他们。他并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柜台这里不仅有桌有椅,有茶水有细点,在他坐在这里等贾珂二人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也坐在这里等朋友。
许寒封笑道:“小楚,小风,你们两个总算过来了。我对赌博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该玩哪一个,只好在这里等你们,一会儿你们玩什么,我就跟着你们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