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脸色微变,说道:“难道司徒静的生母是水母阴姬?”
贾珂耸了耸肩,说道:“我觉得是。刚刚我仔细观察过她们两个人的脸,司徒静长相大概酷似她的父亲,但是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来她们两人的相似之处。何况当时司徒静对水母阴姬大叫着说自己要报仇的时候,宫南燕曾经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水母阴姬喝住了。也许她当时就是想要告诉司徒静,水母阴姬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我不知道水母阴姬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和司徒静的身份,也不知道为什么司徒静会认为杀死自己的母亲的人是水母阴姬,当时我照着你告诉我的办法,偷偷溜进神水宫后,很容易就找到了司徒静,她一心认为水母阴姬是和她有杀母之仇的大仇人,听说我是来请她对付水母阴姬的,立马就高高兴兴地跟我离开了神水宫。”
王怜花笑道:“这要从神水宫说起了。神水宫每一任宫主都是女子,并且是不出嫁的处女,好维护神水宫的神圣贞洁。其实水母阴姬也算是历任圣女中的特例了,因为神水宫的宫主向来游历四方,广施恩德,可是她继任宫主后,就很少离开神水宫,江湖上的人多是只闻其名,却不见其人。
听说如果神水宫的圣女失去贞操,便需喝下天一神水,不然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其余人也得将她捉拿回宫,喂下天一神水。只是水母阴姬武功之高,着实深不可测,神水宫在她的治理下,也早非从前圣洁的模样,如果司徒静真是她的孩子,没想到她竟然还会怕这种惩罚。”
王怜花说完这话,心念一转,又道:“你心中认定水母阴姬是司徒静的亲生母亲,司徒静来这里对付水母阴姬,其实是为了报她自己的杀母之仇,但你因为她帮了你我的大忙,就认为你亏欠了她许多,所以刚刚司徒静大哭,你才没有躲开的。”
贾珂嗯了一声,将王怜花拽向自己,吻了一吻他的额头,叹气道:“当时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我看到你手上都是血,脚边都是碎瓷片,真是吓死我了,只觉得我一颗心好像也碎成了十几片似的。”
王怜花哼了一声,在他脸上胡乱亲了好几下,然后,很不自在地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心眼?”
贾珂笑道:“好像有一点。”
王怜花很不高兴地道:“那我以后……”
他想说他以后尽量改一改,就听到贾珂笑眯眯地道:“但是我很喜欢啊,你身上每一处我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王怜花忍不住一笑,然后得意洋洋地道:“我也觉得我已经完美的完全不需要改变了。“贾珂哈哈一笑,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王怜花很喜欢这个姿势,他将脸埋在贾珂的肩上。
他居然睡着了。
贾珂感到他一动不动,浑身放松的躺在自己怀里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因为王怜花从来没有这样说睡就睡过。
贾珂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他将手放在王怜花的左胸口上,感到王怜花的心脏在他的手掌下方有力的跳动着,这才松了口气,知道王怜花只是睡着了。
贾珂的心一瞬间也变得非常的柔软,他侧头看向王怜花。
他们坐上马车后,王怜花头上那支不知来历的簪子就被他摘了下来,扔到了一边。只见他的万缕青丝披将下来,垂在肩头,遮在脸上。贾珂的两只手都用来搂他,没法将他头发撩开,只能看见他白的近乎透明的耳廓,小半张雪白的脸颊上,嘴角微翘,似乎在做什么美梦,又或许仅仅是觉得此刻待着的怀抱十分的安心。
马车很快就到了贾珂在城东的宅子,他将王怜花从马车里抱了出来,王怜花感到阳光落在脸上,很不舒服的在贾珂的怀里换了个姿势,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顺天府的庭审尚未结束,贾珂那句“贾珂爱王怜花,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话就已经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开了,戴冠笙自然也早已经听人说过。
贾珂找他担任自己的管家,倒不是因为他多么聪明,而是因为他做事特别的周到,特别的贴心。
因此宅子里的其他下人还在因为贾珂这句惊世骇俗的表白愣神的时候,他已经调整好心态,然后召集众人,吩咐道:“既然王怜花王公子是爷的心上人,咱们做奴才的,就得把他当未来夫人看待,绝不能轻慢了他,让爷不开心。”
贾珂宅子里的下人不多,不听话的早被他发卖了,因此戴冠笙这话说了一遍,也不用别人重复,宅子里所有下人都听了进去,然后各做各的差事去了。
此刻戴冠笙一听到马车声,就走出院子,迎了上来,笑道:“爷,您回来了,这位就是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