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心中一动,见殷梨亭扭头看着东边,不敢看自己,便走到东边,殷梨亭看他走到自己面前,忙又躲开目光,脸上神情仍然变来变去,东方不败看他这样,哪还不明白殷梨亭昨天晚上梦见的人竟然是自己,他心中好生欢喜,低声道:“你……你昨晚梦见的是我,对不对?”
殷梨亭的脸上却满是茫然和愧疚的神色,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梦见东方不败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来,但是他想不通也想不懂,却也不由因为自己竟然在梦见朋友的时候做出这种又亲又摸的举动而愧疚万分。
殷梨亭脸涨得通红,说道:“我昨天晚上梦见你去武当山做客,我带你去武当山上玩,还跟你说哪几只猴子最精明,在我的小时候光欺负我,哪几只兔子的皮最厚,用松子打它们都没什么事,因此我们从前无聊的时候,经常比赛拿松子去砸它们。我……我没记得我在梦里和你做过什么事……”
他说到这里已经快哭了,缓了缓,方继续道:“西门兄弟,请你千万别因此认为我对你有什么别的心思,我真的只是把你当成朋友,我……我也不知道我昨晚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我真对不起晓芙妹子,更对不起你。”
东方不败真想亲亲他的脸颊,却又忍住,暗道如今歪打正着,局面正对自己有利,千万不能吓着他,微笑道:“你梦见我,还请我去武当山上做客,待我如此亲厚,我心中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怪你。你的为人如何,这些天来我早已经一清二楚,又怎么会因为你梦里做了什么事,就觉得你是另一种人,殷兄你这样说,可未免太小看了在下。”
殷梨亭推己及人,觉得如果有个男人在梦里梦见自己,然后梦外面又动手又亲嘴的,自己一定会翻脸,就算不明着骂他几句,日后也一定会疏远那人,再不和那人来往,他舍不得东方不败这个朋友,因此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他要和自己决裂。
此刻听到东方不败这话,心中大喜,笑道:“我怎会小看你,我一向觉得你可有本事了,什么事情都会,比我了不起多了,我只怕你嫌弃我,讨厌我,现在知道你不会因为此事嫌弃我,讨厌我,我就放心了。”
殷梨亭说完这话,又看向他今天早上找了半天才找到的大树,道:“只是还是得挖一副棺材出来,日后我就睡在这副棺材里。”
东方不败道:“你都知道你不会梦游了,为什么还睡在这里?”
殷梨亭道:“万一我再在睡梦里对你做些什么,那可怎么办?你原谅我昨天晚上的无礼举动,是因为你待我好,把我当朋友,可是我却不能因为你不计较,就也把昨晚的事给忘了,日后我就睡在这里面,这样……即使我再做些什么,也不会打扰到你了,你放心,日后你仍能安安心心的睡在山洞里。”
东方不败笑容一僵,他这才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虽然之后他极力劝阻,并且屡次向殷梨亭言明自己绝不在意这些事,但殷梨亭这次的态度却十分的坚决。东方不败本来想趁着帮殷梨亭洗衣服的时候,要求他和自己一起去赴朱一一的约,但是这计划也泡汤了,因为殷梨亭根本没有洗衣服,他一整天都在忙着挖木头。
到了晚上,朱一一来找东方不败,发现东方不败正坐在山洞洞口,她招招手,笑道:“西门大哥,咱们走吧。”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道:“真是抱歉,现在去不了了。”
朱一一道:“为什么?”
东方不败道:“因为殷兄现在已经睡着了,并且因为他一整天都在挖木头,实在累坏了,现在睡得很沉,我实在不能丢下他自己逍遥快活去。”
这个理由朱一一倒能接受,她挺喜欢殷梨亭的,何况就算现在沉沉睡去的人不是殷梨亭,只是一个陌生人,她也愿意留下来保护对方。她好奇道:“殷大哥为什么突然开始挖那么大的一段木头啊?难道他想要做一个浴桶?”
东方不败道:“不,他是在做一张床。”
朱一一愈发不能理解,道:“床?可是睡在垫着衣服的石头上和睡在木头上有什么区别?”
东方不败道:“有什么区别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躺在石头上睡觉,睡多了果然会把自己变傻。”
朱一一听了这话,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做过傻事,然后她反应过来,这世上绝没有能造成这么大危害的石头,不然想要报仇的人不用做别的,想办法把敌人的床换成石头做的就好了。
朱一一笑道:“西门大哥,你吓唬我!”
东方不败喃喃道:“我吓唬你?不,我没有吓唬你,不然我这样绝顶聪明的人,今天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