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见她流眼泪,忙拿出手帕,递给她擦眼泪,等她擦完眼泪,才道:“想要练武功练的很厉害有什么难的,你那千蛛万毒手别练了,等我给你找几本厉害的武功去。”
殷离笑道:“吹牛!厉害的武功哪能说找就找到啊!”
贾珂道:“别人说这话可能是吹牛,但我说的绝对不是的,我有好几个武功很厉害的朋友,我可以找他们问问收不收你当徒弟嘛,你若能学会他们的武功,以后一只手就能把你爹爹打败了。”
殷离虽然不信,只当他是安慰自己,但心中温暖,不由一笑,也开玩笑的应了。
贾珂见她又睡过去,脸上的笑容才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在自己精神紧张的时候,心情压抑的时候,总是喜欢笑。
笑容是一种很好用的武器,不仅可以用来对付别人,也可以用来对付自己,怯弱的自己。
但是现在树洞里只有他一个人还醒着了,他也终于笑累了。
江湖上有多少人知道他现在在西泥国?
会有多少人冲着他来西泥国?
最重要的是,那个两个月前就把众人甩开、下落不明的柴玉关,他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西泥国?他会不会也认为用自己可以把王怜花钓出来?
西泥国和西域诸国距离这么近,从前柴玉关还不叫柴玉关的时候,他就在西域待了好多年,这里本就是他的大本营,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有利用之心,现在迎亲队已经死了这么多人,多自己一个也无所谓,自己光明正大的进西泥国,不就相当于羊入虎口吗?
清晨。
轻烟般的晨雾从山石间升起,第一缕阳光落在灰色的石块上,一只栗灰色的野兔耸动着耳朵,贴在地上,寻找着草根和松果,忽然,一阵阴风自它脑袋上方袭来,野兔还没来得及躲开,就感觉后背剧痛,跳了两下,便倒在地上。
贾珂把手从兔子背上抽出来,五根手指,此刻鲜血淋漓,血珠也一滴滴自指尖落下来。
殷离半点没矫情,一面递过去手帕,让贾珂擦手,一面去捡地上兔子的尸体,扔到身边的一块摊在地上的方布上,方布上除了刚刚被贾珂用手指洞穿身体的兔子以外,还有一只用匕首杀死的刺猬。
殷离道:“你这一招五爪入肉好厉害。”
贾珂本来觉得恶心,听到她这话,笑了笑,道:“你这起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殷离道:“那这招叫什么?”
贾珂想着“九阴白骨爪”和“九阴神爪”这两个名字实在太臭名昭著,人人都知道这武功是梅超风用的,倒不好说,便胡乱编了个名字,道:“摧坚神爪。”
殷离掩嘴一笑,道:“这名字也没怎么好听嘛。咱们还继续抓吗?”
贾珂道:“再抓几只吧,接下来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咱们虽然身上有钱,但如果找不到店家,那有钱也没用,银子可不能当饭吃。”
他二人又抓了几只兔子,又生火将两只兔子和一只刺猬烤了,分着吃了,虽然没有佐料,但山间野味,自有一番风味,加上两人确实饿了,竟把兔子和刺猬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了,将烧过火的痕迹清掉,贾珂解开自己的发箍,自衣袖上撕下一段布条,用布条松松束起头发,又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把自己弄的浑身狼狈,活像个贫苦的放羊娃。殷离看着有趣,也学着他的做法,把自己弄的脸脏衣服也脏,看起来像个贫苦的村女,两人才照着西泥国的方向下了山。
这般行了半日,已经到了西泥国境内,他们在路上的时候就看见好几伙士兵向山上走去,显然是得了谢麟等人报的信。
殷离正想叫他们,贾珂却抬手把她拉到一边,殷离侧头看他,就见他一面伸长脖子,看着那些士兵,一面稚气满满的道:“姊姊,他们好威风啊,以后我长大了,也要穿他们这样的衣服,像他们这样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
旁边有一个士兵听见他的话,笑道:“小弟弟,你若穿这一身衣服,可不是只用做在大街上走来走去逞威风这一件事。”
贾珂忙躲到殷离身后,把头也埋在她身后,似乎很害羞的样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大声的回答道:“我当然知道!”
另一个士兵大笑起来,道:“哎哟,看你,怎么还往姊姊身后躲,等你什么时候不躲女人身后,才算真知道了!哈哈!哈哈!”一面笑,一面走远了。
殷离等他们走远了,才看向贾珂,她知道刚才贾珂演戏的用意,问道:“他们也不可信吗?”
贾珂微笑道:“老实说,我现在看谁都觉得不可信。”
殷离道:“那咱们现在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