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白衣僧人都站在长桌底下,有这张长桌挡着,他们当然看不见那中年瞎子现在正躺在长桌上,见中年瞎子没有说话,料想中年瞎子已在这一瞬之间,被王怜花制服了。
连那中年瞎子如此高手,都败在了王怜花的手上,何况是他们了?
人人心中斗志全无,甚至不敢去想,如何对付王怜花。王怜花的话一说完,他们就忍住伤痛,抓住长桌的八根桌脚,将长桌举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在王怜花面前停了下来。
王怜花看向众人,微笑道:“现在桌子已经有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落座呢?”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王怜花到底是何来历,为何要来这百鬼盛宴,为何要在这里大闹一场,现在又为何要自称是这里的主人。
但见地上砖椅狼藉,众人衣衫凌乱,那中年瞎子躺在桌上,一动不动,生死不明,王怜花笑吟吟地坐在椅上,贾珂和黄蓉,一个站在他的左后方,一个站在他的右后方,宛如两个护法,三人显然来意不善,人人心中发毛,只觉这里已非善地,不宜久留。
突然之间,那个先前乘坐纸轿的黄鼠狼婆婆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向树林中疾奔,身形极快,转眼间便可消失在树林之中。
王怜花大笑一声,在这一瞬之间,人已站在那黄鼠狼婆婆面前。
众人的目光甚至还没来得及追过去,他的人就已经追了过去,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动身的,是怎么过去的,走的是哪一条路,即使是贾珂都没有看见。毕竟普通人的身法再快,终究会留下一道残影,而王怜花一路过去,竟然连一道残影都没有留下。
众人只瞧得目瞪口呆,骇然叹服,即使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这般轻功。
而在下一瞬之间,王怜花就已回到座位上,笑吟吟地看着众人,他的姿势和刚刚一模一样,甚至头发和衣服都没有丝毫变化。
众人皆是一呆,心中生出恍惚之感,暗道:“难道刚刚是我看错了,其实他一直坐在椅子上,压根儿就没有离开过?想想也是,这世上怎么会有那般厉害的轻功?一定是我眼睛花了!”
但一瞥之间,就见桌上并排躺着两个人,都是一动不动,生死不明。一个是本来就躺在上面的中年瞎子,另一个脸白眼长,尖嘴猴腮,正是那个已经逃跑了的黄鼠狼婆婆。
如果刚刚是他们眼花了,那黄鼠狼婆婆应该已经逃跑了,现在怎会躺在桌子上?众人怔怔地看着那黄鼠狼婆婆,惊骇中再加几分骇然。
唯有贾珂早就知道王怜花在得到逍遥子毕生修为之前,内力就已经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现在得了逍遥子毕生修为,内力之强,已可说得上是震古铄今,前后几百年,应该都没人能比得过他了。
这时见王怜花的轻功这般高超,贾珂心中虽然惊讶,但不会感到奇怪,只是热血澎湃,忍不住摸了摸王怜花垂在身后的头发,觉得王怜花这一手实在太帅了,如果他们现在不是在这个地方,那他定会将王怜花抱在怀里,好好地亲他几口。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难道你们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众人听到王怜花的声音,登时如梦初醒,定了定神,就见王怜花微微含笑,看着他们。
王怜花每次露出这样的笑容,眼中通常都会流露出些许警告之意,加之现在他脸上画着一个又威风、又凶狠的狼头,这狼头将他眼中的些许警告之意放大数倍,更加令人胆战心惊。
众人看来看去,只觉自己不过是从一个噩梦,跌入了另一个噩梦,心中都惴惴不安,再也不敢耽搁,见身旁落着不少椅子,有的倒扣在地,有的横倒在地,纷纷抓起一把椅子,来到长桌旁边。
但是长桌周围的地砖,适才都给王怜花用掌力掀了起来,下面都是地洞,他们站在地洞旁边,还能看见洞里站着许多白衣僧人。
这些椅子可没法自己飘在空中,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后退两步,将椅子放在地上,坐了上去,还有人问道:“这位……这位狼公子,桌子附近的地砖都没有了,我们应该怎么坐啊?您给我们支个招,成不?”
王怜花笑道:“这有何难?站在洞里的那些鬼和尚,你们没有看见吗?你们把椅子交给他们,要他们给你们撑着椅子,你们不就能坐了吗?”
其中一个和尚忍不住道:“我们还要撑着桌子呢,哪有这么大力气,连椅子也一起撑着?”其实他们这些学武之人,力气最小的,也能托起四五百斤的重物,只是这和尚觉得这件事实在太傻,不愿这么做。
王怜花微笑道:“这是你们自己的事,问我做什么?”然后向众人扫了一眼,问道:“难道你们还要我说第二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