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想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我在她眼里,已经是一步废棋了,为何还要在意我惦记静静不惦记她。我觉得我已经疯了,但现在看来,也许她比我还要疯。
她将铁门拽了下来,随手扔到一边,人也镇定下来,淡淡地道:‘你想见她一面吗?’我当然想,但我知道她素来言而无信,我已经不相信她的话了,就没有回答。
她也不在意,继续道:‘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上一面,甚至可以让她留在这里,永远陪着你,只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我摇了摇头,我只要知道静静还活着就好了,我已经开始后悔,我不应该跟她提静静的,看她反应这么大,谁知道之后她会不会去折磨静静。
她嗤笑一声,说道:‘原来你所谓的惦念,竟是这样微不足道,你甚至都不肯为了她,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我索性靠在墙上,闭上眼睛睡觉。
她淡淡地道:“你这般冷落我,就不怕我出去之后,就去找她泄愤吗?”我摇了摇头,决心装作对静静一点也不在乎。
她又问了我一遍:“你当真不在乎?”我还是摇头,看也不看她。
她笑了起来,转身而去。
还不等我睁开双眼,就感到脚步细碎,香气袭人,睁眼一看,就见那个眼睛很媚的女人走了过来。她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穿,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我身上突然热得不得了,就好像中了什么药一样,看来是她事先在饭菜里下了药。我明知我不应该这么做,但这时心头滚烫,难以自制,再也推不开她了。
第二天媚儿又来了,我要赶她走,她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揭开盒盖,示意我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就见盒中放着一个白玉圆盘,盘中放着一对血淋淋的眼珠,眼珠上的鲜血还没有凝固。
我惊恐极了,看着媚儿,媚儿点了点头,脸色惨白,眼中泪珠莹然,跟我说:‘这是白静静的眼珠,刚从她的眼睛里挖出来的。夫人命我转告你,若是不配合她行事,明天我带来的,就是白静静的舌头了。’其实我也知道,就算我听从她的吩咐,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等到她不需要我了,她也未必会放过静静。但我还是被这对眼珠吓到了。我只能照做。
媚儿来了几天,我和她渐渐熟悉,我偷偷问媚儿,她为什么要我俩这么做。媚儿也偷偷告诉我,她不知道,她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本来不应该问媚儿的,但媚儿是我现在唯一和外面的关联,我只能问她。
我告诉她,我是玉罗刹。她大吃一惊,然后告诉我,大概是在半个月前,教内就有人说,玉教主是一个阉人……”
王怜花虽然早就料到此事,读到这里,还是偏头向贾珂瞧了一眼,笑道:“看来何必问在那时就已经修炼《葵花宝典》了。贾珂,你先前不是跟我说,《葵花宝典》会让人心性大变,一个天生喜欢女人的男人,练过《葵花宝典》以后,就会喜欢男人,而且再没有从前的雄心壮志,只愿意待在深闺绣花鸟吗?何必问既然已经开始修炼《葵花宝典》了,他做的第一件事,不应该是宰了自己的老婆吗?这位玉夫人,怎么还是在教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贾珂将王怜花搂在怀里,笑道:“何成玉手中的《葵花宝典》,应该是从红叶禅师那里拿来的原本,何必问练的应该就是何成玉这本。而咱俩修炼的《辟邪剑谱》,还有我先前跟你说的那个故事,都是后来的残本。
说不定原本不会有这个副作用,但是残本会有。再说,就算何必问已经不喜欢女人,改喜欢男人,而且不做大丈夫,就喜欢做小媳妇了,谁说他就一定不能继续喜欢这位玉夫人了?”
王怜花眉毛一扬,问道:“他怎么喜欢?难道这位玉夫人,竟和柴玉关先后找到两个色使一样,既是男人,也是女人,所以无论何必问的性向如何转变,这位玉夫人都应对自如?”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我现在都不知道这位玉夫人到底是谁,又怎会知道,她是不是雌雄同体?我只是觉得,无论《葵花宝典》的威力如何强大,也不至于让一个人移情别恋,不喜欢从前的恋人了。就算何必问受心法和燥药的影响,变成了一个只爱在深闺绣花鸟的小媳妇,只要玉夫人能做出相应的改变,变得像是何小媳妇的丈夫,他二人应该还能像从前那样过下去。”
王怜花直起身来,挣脱贾珂的手臂,改将贾珂抱在怀里,笑道:“说的也是,倘若你突然变成了贾姑娘,我一定还像现在一样爱你。”说到这里,不禁想起娇小玲珑的贾姑娘,抱在怀里的滋味,忍不住咬了贾珂的耳朵一口,问道:“贾法海,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我的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