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郎大吃一惊,霎时间脸色惨白,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吗?你一个大男人以强欺弱,擅闯一个弱女子的家里,已经很无礼了。你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欺负这个弱女子,对这个弱女子动手动脚,这非但无礼,简直是无耻了。”
这几句话说得婉转娇柔,楚楚可怜,任谁听了都会对她心生歉意,但是她面前这四个人,却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四人铁石心肠,而是因为众猎犬来到外面的山坡以后,就一直围着亭子打转,倘若江玉郎已经离开了这里,众猎犬绝不会不继续去追江玉郎的。这白衣女郎显然是在撒谎,江玉郎一定还在这里。
贾珂见这个疑似苏樱的姑娘,用仁义道德来批判自己,不由心下大乐,心想:“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啊!”于是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江玉郎父子手上有数百条人命,你若是跟我实话实说,待我找到江玉郎父子以后,可以对你从轻发落,你却向我撒谎,意图隐瞒江玉郎父子的行踪,显然是他们的同谋。
你说我这么做是无礼无耻,放在普通人身上,也许行得通,放在你身上,却是完全行不同。他们父子手上有多少条人命,你手上就有多少条人命。我现在点住你的穴道,这叫缉拿罪犯。我还若是杀了你,这叫为民除害。我若是把你带出去,让那些受害者的亲朋好友,一人在你身上捅一刀,这叫替天|行道!”
他说到这里,从王怜花手中接过匕首,走到那白衣女郎面前,用刀身贴在那白衣女郎的脸颊上,说道:“我跟你说,我的耐心很不好,你若是不立刻告诉我,江玉郎父子的行踪,我也不忙杀你,我先用这柄匕首,在你脸上划个十七八道。就算你脸上一块好肉都没有了,也不会影响你动几下嘴唇,把江玉郎父子的行踪告诉我,你说是吗?”
王怜花走到贾珂身边,笑嘻嘻地道:“我数三个数,你若是不说江玉郎父子在哪里,这刀子就要落下来了。”说完这话,也不换气,直接道:“一二三。”语速快的就好像有人跟他抢话似的。
白衣女郎鉴貌辨色,知道这两人不是在开玩笑,也不再装可怜了,非常识趣地道:“江玉郎就在我的屋子里,至于他父亲,昨天他把江玉郎送到我这里,就离开了这里,应该是去找我义父了。你们若是聪明人,一定看得出来,我这几句话是真的。”
贾珂知道这女郎是想用话来拿住自己,她说只要是聪明人,一定会相信她的话,自己若是顺着她的话走,再不相信她的话,就是承认自己是笨蛋了。当下淡淡地道:“我们若是聪明人,一定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撒谎不眨眼的人说的话是真的。”然后收起匕首,看向王怜花,笑道:“我去把祖千秋他们叫进来。”
王怜花笑道:“我去吧。”便转身而去。
黄蓉走到贾珂身边,说道:“大哥,匕首借我用一下。”她见贾珂和王怜花都没有在这白衣女郎面前称呼对方的名字和姓氏,知道他们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也没有用“贾大哥”这个称呼。
贾珂本想继续拷问这白衣女郎,见黄蓉过来,便笑眯眯地将匕首递了过去。
黄蓉拔出匕首,刀尖停在那白衣女郎鼻尖的前方,板起了脸,说道:“刚刚是我大哥问你,现在是我问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然我武功不好,手也不稳,可能一不小心,就把你的鼻子切下来了。”
白衣女郎的皮肤本就白,这时见明晃晃的的匕首横在面前,鼻尖甚至已能感到森森寒气,不由得脸色更加苍白,镇定地一笑,说道:“我既然已经老老实实地回答你们一个问题了,当然会继续老老实实地回答你们。但我一向对兵器有些过敏,离着近了,就会非常难受,甚至会晕倒,姐姐,你可以把匕首往旁边挪一挪吗?”
黄药师生性傲慢,又自恃前辈身份,要他扭下这白衣女郎的脑袋,撕掉这白衣女郎的胳膊,他做起来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要他去划破这白衣女郎的脸蛋,他绝不好意思这么做。
适才见贾珂和王怜花,一个用毁容来威胁这白衣女郎,一个兴冲冲地过去狼狈为奸,黄药师觉得实在没眼看,便走到一边,望着天边白云发呆。这时见黄蓉用匕首来威胁这白衣女郎,黄药师心中颇为愉快,心想女儿和自己还真是像,于是走了回来,双手互握,背在身后,微笑地看着女儿黄蓉道:“你会晕倒?那更好啦!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正想找个人,在她身上捅几个透明窟窿,来发泄一下呢。你若是晕倒了,我就在你身上捅一刀,你若是还不醒,我就再捅一刀,你说我捅你多少刀,你才会醒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