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问伸手去拍白玄井的肩膀,说道:“还不去找老何?问他知不知道江玉郎的衣服在哪里?”
白玄井应了一声,便要离开。
王怜花叫住了他,说道:“咱们还是一起过去吧。这衣服是江玉郎昨天穿的,一天过去,气味本就淡了很多。你去那乐师家里,要到衣服,再把衣服送过来,一趟下来,衣服上的气味更加所剩无几,便是咱们手里有这件衣服,也没法找到江玉郎了。”拉着贾珂的手,当先走了出去。白玄井搀着白天问的胳膊,跟在他们后面。
到得那姓何的乐师家中,何乐师听说他们是来取江玉郎的衣服的,登时脸色大变,“啊”的一声,说道:“白老弟,我听他们说,江家的东西上面都有毒,你跟我说句实话,江玉郎这件衣服上面,原来也有毒吗?”
白天问见他如此反应,心想:“老天保佑,这里真有一件江玉郎的衣服?”喜道:“何老哥,你不必惊慌。我们过来找这件衣服,是想把这件衣服给猎犬闻一闻,好让它们帮我们找到江玉郎。唉,这件事关系到咱们所有人的性命,稍后我会向大家说明原由,现在我只问你,江玉郎那件衣服,你可知是在哪里?”
何乐师见这件衣服真的与性命相关,脸色更加惨白,连忙回到自己屋里,片刻间走了回来,提着一个包袱,递给白天问,说道:“就在这里了。”
白天问也不敢拆开,递给了王怜花。
王怜花将包袱放到桌上,拆开包袱,见里面装着几件衣服,外衣上面粘着灰尘沙粒,甚至还有些泥点,显然穿着这件衣服赶路了。
他将包袱合了起来,微笑道:“白老兄,你们镇上谁训狗训的最好?对方圆数百里的道路最是了解?你给我们找上二十条猎犬,再给我们找上几个这样的猎户,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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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坐在车里,笑眯眯地看着江玉郎。
江玉郎最初不想理他,后来实在不耐烦了,睁开眼来,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好看的?”
小鱼儿笑道:“你脸上怎会没有好看的东西?你的鼻子就很好看啊。”
江玉郎脸一沉,昨天晚上,他的鼻梁被小鱼儿打断了,柴玉关又不许他去请大夫,他只能自己将鼻子包扎起来,也不知断骨是否还能长好。
他的鼻子痛得要命,而且鼻子受伤,只能用嘴呼吸,正难受得紧,没想到小鱼儿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在这里嘲笑他的鼻子。
江玉郎阴森森地道:“你若是喜欢这样的鼻子,我现在可以就送给你一个一模一样的鼻子。”
小鱼儿笑道:“多谢你的好意。其实我是无所谓鼻子变成什么模样的,但若我顶着一个歪鼻子去见王怜花,王怜花对我的脸,本来可能只有五分的注意,这下定会变成十二分的关注。我可不敢保证,我能模仿贾珂,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连王怜花都看不出来。”
江玉郎不再说话,心里好生后悔,当初自己若是挖出了王怜花的眼珠子来,王怜花什么都看不见,当然也不会看见江小鱼的脸,那么自己也不用给江小鱼留下一个完好的鼻子了。
小鱼儿见他闭目装睡,也不在意,笑道:“我知道你那个地方,不是贾珂拧掉的。你能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
江玉郎万万不敢让柴玉关知道,自己在琅嬛玉|洞中做过什么事情,听到小鱼儿这话,不由一惊,睁开眼来,瞧了小鱼儿一眼,随即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什么!”
小鱼儿笑了笑,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是王怜花做的吧!”
江玉郎冷笑道:“你以为你是无所不知的神,什么事情都知道吗?”
小鱼儿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吗?”他不想让柴玉关听到他们说话,声音还是压的很低。
江玉郎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要别人听你胡说八道?这样很有意思吗?”
小鱼儿只当他说他愿意听,笑道:“因为我昨天看过你的伤口,你那里是被人用手整个拧下来的。你说贾珂是要没收你的作案工具,让你以后再也做不成采花贼,所以把你变成了这样,但我知道,这件事,贾珂也许做得出来,但他绝对不会用手。”
江玉郎恨恨地道:“你以为你很了解他吗?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说他不会用,但他就是用了!难道你还能回到那天,把他的手砍下来不成?”
小鱼儿却似全没听到江玉郎在说什么,笑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柴玉关撒谎。我想柴玉关应该不会在意,你那东西,是被他的儿子拧断的吧。除非,当时发生了一件你不敢说的事情,因为你无法确定,柴玉关知道这件事以后,会不会杀了你,所以你只能把这件事推到贾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