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姑娘没有理睬他,全部心神似已都在王云梦的身上。
小鱼儿道:“你若真想嫁给我,那你就不能杀死王云梦!”
岳姑娘霎时间脸色铁青,怒道:“你不舍得我杀死她?难道你和她有私情?”
小鱼儿道:“你可知道她是谁?她是我弟弟的老公的老妈。丑媳妇总得见妯娌,你要嫁给我,总得跟我弟弟还有他老公来往。你杀死了人家妈妈,我哪还有脸见他们?你若要做我老婆,若要跟我开开心心过日子,你说你应不应该对王云梦下手?”
岳姑娘霍地住手不攻,说道:“王云梦,既是如此,咱俩不打也罢。”
王云梦本来浅笑盈盈,不知何时,脸上如罩严霜,一丝笑意都没有了,冷冷地道:“不打也罢?咱们打也好,不打也好,那可由不得你了!”
柴玉关本来暗想:“有江小鱼在旁边捣鬼,邀月不肯助本王杀死王云梦,十有八|九会受王云梦鼓动,与她一起来杀本王!这可如何是好?”
他急的手心一把冷汗,一瞥眼间,瞧见王云梦的神态,心中一动,寻思:“她是听到本王要邀月杀死她,才突然变成这副模样的。难道她……难道她竟然还爱着本王呢?”连忙道:“王云梦,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王云梦目不转睛地盯着邀月,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她二人各自站在红毡的一角,斜跨半条红毡,夜风吹动衫裙,她们娇柔的身子在摇曳的灯光中摇摇晃晃,红色娇艳如玫瑰,白色绰约如牡丹,似乎随时都会在风中吹散,但因出口被堵,被迫留在厅中的众宾客,都纷纷贴着墙壁站着,没一人敢开口说话。
柴玉关继续道:“王怜花究竟是谁的孩子?”
王云梦心中一酸,脸上没有表情,眼圈却已红了,咬牙道:“你说他是谁的孩子?他说他不是你的孩子,他说他是我跟别人生的孩子,你就信了吗?我那几年是怎么待你的,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岳姑娘虽已失去记忆,从前的事情,一概想不起来,性格却没有多大改变。她素来霸道专横,唯我独尊,一样东西,只要被她看上,那就是她的,纵使她不要了,那也是她的,谁也不许染指。
这时听到王云梦的话,岳姑娘虽对柴玉关十分嫌弃,根本不愿与他扯上关系,仍不禁气得发起抖来,怒喝道:“原来他也是你的老公,还和你生了个孩子!王云梦,你竟敢碰我的男人,我现在就要杀了你!”红袖一扬,挥掌向王云梦劈去。
王云梦见岳姑娘恶人先告状,气得俏脸由青转红,但岳姑娘已经身在半空,犹如一只红鹰般扑击而下,身法迅捷无比,她和岳姑娘的武功从前就在伯仲之间,后来她受了几年重伤耽误练功,岳姑娘失忆忘了一些武功,两人的武功还是在伯仲之间。
此刻岳姑娘手中的淑女剑已经迫到面前,她哪还来得及说话?当下紧咬牙关,挥掌去挡岳姑娘的淑女剑。在这一瞬之间,两人已经拆了数十招,只见两人身周剑光闪动,时不时发出叮叮叮叮急响,声音清脆,犹如玉珠落入玉盘,但纵是琵琶国手用轮指弹奏,也无法奏出如此急促的乐声。
她二人先前斗在一起,身法之迅捷,招式之凌厉,就已是匪夷所思,这时两人皆是杀机大起,非要置对方于死地不可,招式比适才还要凌厉上数倍,身法更是快得超过肉眼所能看清的程度,化为一红一白两道残影,宛如蛟龙一般在厅上飘忽不定,人人瞧得目眩神驰,不能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武功。
忽听得柴玉关喊道:“青燕,十三!王云梦,你说的话,本王相信一次就够了,断不会相信第二次!邀月,我来助你!”说罢,拿起地上的君子剑,向王云梦刺去。
岳姑娘何等骄傲,岂能容许别人插手自己的战斗?喝道:“你走开,不用你来帮我!”
正要挥袖赶走柴玉关,忽见白光闪动,王云梦从袖中取出一柄长不逾尺的匕首,刀身透明,似是水晶所制,来到她的面前,岳姑娘自然无暇顾及柴玉关,挥剑向王云梦刺去,冷笑道:“你先前用掌,我还顾忌你几分,你用匕首……”
她话未说完,忽觉后背和前胸一阵剧痛,却是站在她身后,说要助她对付王云梦的柴玉关,挥出手中的君子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她这一愣之下,王云梦也已来到她面前,右手一扬,突然间彩光闪动,岳姑娘登时感到脸上一阵钻心的剧痛,耳边甚至还能听到滋滋的声音,似是什么东西在腐蚀她的皮肤。
这痛苦实在太难忍受,她忍不住惨叫一声,跟着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变故来得极快,众人都没料到本来积怨成仇,势成水火的柴玉关和王云梦,竟会突然联手杀死了岳姑娘,都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