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绳子的一端,握在王怜花的手里,王怜花走到哪里,这一百二三十人,都只能乖乖地跟到哪里,就好像放风筝似的。
贾珂见这七八十人挤在营地的西北角,目瞪口呆地向自己看来,觉得他们的样子真是太傻了,忍不住一笑,挥了挥手,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众人想起适才自己是如何大惊小怪的,都不由讪讪一笑,很不好意思。
黄药师自然不会去告黑状,看向王怜花身后这一百二三十人,问道:“这是什么人?”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玉箫道人的同党。”然后看向众人,说道:“把大伙儿都叫出来!雪人你们都会堆吧?这里有一百二十七个雪人胚子,咱们来举办一场堆雪人大赛,就往他们身上堆雪,来比赛谁堆的雪人最好看。夺得头筹的人,公子爷赏赐他两万两银子,怎么样?”
众人在玉箫道人身上吃了这么大一个苦头,本就满腹怨气,自然不会跟玉箫道人的同党客气,何况王怜花还拿出两万两银子做彩头。重赏之下,不仅有勇夫,还有堆雪人的爱好者,无论是自恃身份,老成持重之辈,还是生于南方,长于南方,这辈子从未堆过雪人之辈,都喜笑颜开,夸下海口,说自己最会堆雪人了。
王怜花和贾珂点住这一百二十七人的穴道,剪断将他们连在一起的绳子,将他们留在雪地上。
王怜花走回营地,目光扫向众人,微笑道:“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挑人了,比赛时间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以后,谁也不许再碰雪人了。请罢!”
不过一百二十七个雪人胚子,只是日月神教的教众,就有这么多人了。
如今狼多肉少,数百人一拥而出,奔到那一百二十七人面前,也来不及挑剔这个雪人长得好不好看,能抢到就算赢了。抢到的人,将雪人胚子抱在怀里,找了一块空地,开始用白雪即兴创作。
黄药师自然不屑参与这种游戏。他见贾珂手中提着一个笼子,笼子里养着一只海东青,模样甚是英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问道:“海东青出自辽东,这只海东青,是他们从中原带过来的。做什么用的?”
贾珂笑道:“传信用的。”
神照经可以令人死而复生这件事,贾珂只跟王怜花说过,他也不打算告诉别人,便将昨晚玉箫道人说的事情,说成是这些人说的,跟黄药师一一说了。
饶是黄药师见多识广,也被江玉郎的计划惊到了,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变得铁青,问道:“江玉郎要让江小鱼去做小倌?”
贾珂知道黄药师看上去离经叛道,其实骨子里最是封建,虽然原著里欧阳克是采花贼,而且身边姬妾无数,他愿意黄蓉嫁给欧阳克,但若小鱼儿真的被江玉郎送去做这种事了,他是决不可能答应黄蓉嫁给小鱼儿的。
这两者的区别,大概就是高级妓|女尤二姐可以做贾琏的贵妾,王熙凤若是死了,贾琏可以把她扶正,而贾赦花几百两银子买的妓|女,虽然和尤二姐没什么区别,但是身份在那里,即使邢夫人死了,她也只能做个小妾。
贾珂当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拍了拍黄药师的肩膀,笑道:“这只是江玉郎的计划罢了。倘若我真的死在这里了,怜花真的落在他的手里了,江玉郎再无后顾之忧,当然是想怎么处置小鱼儿和无缺,就怎么处置小鱼儿和无缺了。
但是现在,我没有死在这里,怜花也没有落在他的手里,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知道,这件事是他谋划的了。他的武功也好,智商也好,都不是我俩的对手,他自己也知道,他不是我俩的对手,若是落在我们手上,活命的希望微乎其微,所以从现在起,小鱼儿和无缺就是他用来保命的筹码,他没有这个胆子,再去实施他的计划的。”
黄药师见贾珂这般胸有成竹,若有所思地道:“你对江玉郎倒是很了解啊,你应该没和他见过几面吧。”
贾珂耸了耸肩,笑道:“我小时候和他见过一面,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不是有句话说:‘三岁看老’吗?他和我同年,当时我五岁,他也五岁,虽然十三年过去了,但我想他骨子里的贪生怕死,自私自利,不会有多大变化的。”
黄药师点了点头,说道:“他们是你的兄弟,既然你有信心能保住他们,我自然不会多话。”目光一扫,看向贾珂手中的海东青,继续道:“你们将这只海东青带来,是打算给江玉郎写一封信吗?”
贾珂一笑,问道:“你也有话要跟江玉郎说?”
黄药师冷哼一声,说道:“我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像昨晚那般屈辱过,江玉郎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的人。你就跟江玉郎说,他的名字,我记住了。”言下之意是说,他一定会去找江玉郎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