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多赚一点钱,只好连着接生意。我记得第三单生意,是要我去杀一个姓钟的老头。那老头是一个地头蛇,武功很高,也很有势力,无论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而且他年轻时候,吃过易容的亏,所以随时都会检查周围的人的脸,我根本没法接近他。
幸好老天爷照顾我不照顾他,我去踩点的第十七天,终于听说一个好消息,再过几天,会有几个从京城来的大官来这里办事,其中一个大官是钟老头从小认识的好朋友,到时钟老头会在家里宴请他们。
我听说钟老头在花园里搭了家常小巧戏台,定了一班新出小戏,心想钟老头有检查别人有没易容的习惯,唯一能易容接近他的人,就是戏班子的戏子。唯一的麻烦,就是我压根不会唱戏。
于是我先混进钟老头定的那个戏班子,每天躲在梁上,看他们唱戏,看他们排练,看了几天,觉得自己记得差不多了,便将戏班中的小旦藏在我租的宅子里,我扮成小旦,跟着戏班子一起排练新戏,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就去问那小旦。
又过了七八天,钟老头宴请的那些宾客终于到了,我跟着戏班子,顺顺利利地混进了钟家。在台上唱了一整晚的戏,只是台下的人实在太多,我一直没有寻到机会,对钟老头下手。
后来筵席散了,钟老头把我叫了过来,问我年纪,问我名字,然后握着我的手,告诉戏班子的班主,我很合他的眼缘,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过夜吧。”
王怜花说到这里,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侧头向贾珂瞧了一眼,说道:“贾珂,我和他什么也没做。”
贾珂一笑,问道:“你怕我吃醋吗?”
王怜花问道:“你会吃吗?”
贾珂叹了口气,说道:“我会心疼,你要是早点来杀我就好了。”顿了一顿,继续道:“就算我那时还没有分化,我想我还是很快就会喜欢上你的。”
王怜花忍不住一笑,心想:“我可没有你这么容易心软,咱俩要是相遇的太早,我可不一定会留下你的性命。”紧了紧贾珂的手,笑道:“会吗?我觉得现在正好。”
然后继续说道:“钟老头要我留下过夜,他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听得出来。我当然很高兴。我找了一晚上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找到,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那班主也很知情识趣地离开了。钟老头找了个丫鬟,要她带我去洗澡换衣服。那丫鬟就带我去了间客房。
我那时还没长开,头发披下来,还挺像姑娘的。我想钟老头疑心很重,一会儿我去他房间,他可能会检查我的脸,好在戏妆很重,而且我和那小旦本就有几分相似之处,卸完妆后,我又给自己化了个浓妆,然后穿上女装,看上去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
我将毒药藏在我的指甲里,然后跟着丫鬟去了钟老头的房间。我本来打算,钟老头进屋以后,我先给他倒一杯水,趁机在水中下毒,哪里想到钟老头一进屋子,就将我扑倒在床,伸手扒我的衣服。
他拽了几下,没有拽开,又从袖中取出一个鼻烟壶来。这鼻烟壶中,装的应该是有催情效用的药物,我闻了一下,立时觉得浑身发软,感觉潮期马上要来了,然后去看钟老头,只见他满脸红光,眼睛发红,整个人年轻了三十岁。
我知道潮期来了,我会变成什么模样,吓得要命,只好速战速决,用有毒的指甲去挠钟老头的脖子。可惜这毒药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因为见血封喉的剧毒,都是有颜色的,我很难把它藏在指甲里,而不被别人发现。
很快钟老头察觉不对,伸手摸了一把脖子,摸到几滴黑血,知道他中了我的暗算,连忙伸手掐住我的脖子,问我要解药。他的武功实在太高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好不容易摸到发簪,想要去捅他,哪知就在这时,潮期来了,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只好跟他谈判,说道解药在我洗澡的那个屋里,他若是想要活命,须得立刻去那个屋里取来解药,然后照着我说的法子服下,再晚一点,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他听了这话,就抓着我的脖子,拖着我奔向屋外。没想到还没出门,一把匕首就从房梁上直射而来,穿过他的脑袋,将他钉在了屋门上。然后一个小孩就从房梁上翻了下来,将我抱在怀里,破门而出,带着我翻|墙离开了钟家。”
贾珂道:“那小孩是谁?你后来和他有联系吗?”
王怜花忍不住一笑,问道:“你吃醋啦?”
贾珂微笑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感激他还来不及,怎会吃他的醋。”
王怜花不知为何,心中有点失落,拖着调子“哦”了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那时候潮期来了,浑身发烫,就在他怀里不断扭动,后来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昏了过去。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医馆里,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潮期的反应也没那么剧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