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妇人不知不觉瞧得呆了,看见男孩含笑点头,也不自禁的点了点头,等对方移开目光,许久,她才痴痴的道:“不愧是当年艳冠京城的绝色佳人月神的儿子。”
然后她又一笑,颇为自得:“你看,我早说过,就算贾珂亲自站在你面前,他也一定认不出你来。”
王怜花虽然早知道自己被这女人易容成了另一个样子,但是此刻见贾珂当真没认出自己,甚至连看也不在看自己一眼,一时心中仍是止不住的难过。
此刻听到青衣妇人的冷嘲热讽,却懒得理她,只是紧紧盯着贾珂。
那目光如火如炭,满是渴求,若是往日,贾珂早该反应过来,偏偏他今天就和呆子一样,竟然对这目光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怜花不由在心里暗骂一声,他用尽全力,吐出来嘴里的馒头。
那块馒头在桌子上弹了一下,就落到地上。
青衣妇人吃吃的低笑道:“你还想闹出动静,引起他的注意吗?你还是省省吧。”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一阵风声自身后响起,待她反应过来时,周身已被这刚烈威猛的掌风笼罩,无处可逃,无处可退,不等她去抓旁边的王怜花,掌风已经落在她身上,直接将她打飞出去。
那坐在贾珂对面的青年一跃而起,将她接住,然后手指如闪电般将她身上穴道封死。
贾珂抚掌笑道:“两位真是好功夫!”
然后跨过那女人,直直走到王怜花面前。
王怜花眨眨眼,看着贾珂,只觉得呼吸一滞,心突然飞快的跳了起来,就好像几百几千只蝴蝶忽然破开他的胸口飞了出来一般。
王怜花等着贾珂说点什么。但是贾珂却没说话。
他深深的看他一眼,然后关上窗户,伸手,直接撕开了他的衣服,在他的上身看了几眼,然后将他的衣服合上,对旁边的金九龄道;“金捕头,这是王怜花。”
金九龄愕然道:“贾公子,你让我出手的时候,根本不确定这人是不是绑架王公子的犯人?”
贾珂尴尬一笑,道:“七成把握。”
然后他飞快的补充道:“不过现在已经是十成了。绑架王公子,杀死我大哥,这两桩案子,都和此人有关,金捕头,你可千万看好他,千万别让他跑了。”
金九龄道:“但是我还没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珂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扫视四周,见原本的客人都被他们吓跑了,微微一笑,才道:“怎么回事?金捕头,今天早上发生的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都是一伙人做的。”
“一件事?”
贾珂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包毒药,走到青衣妇人面前。
那提着青衣妇人的青年,也就是陆小凤,见他要对青衣妇人做什么,将青衣妇人扔到了地上。
贾珂对他笑着点点头,蹲下身,一把抓住青衣妇人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拽离地板,然后像刚才她捏开王怜花的嘴一样,贾珂也抬手捏开她的嘴,把手里这包毒药灌进她嘴里。
青衣妇人满面惊恐的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贾珂微笑道:“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毒药。”
金九龄一脸尴尬的看着贾珂,他还在这里呢,贾珂就对犯人滥用私刑了,他是该上前阻止还是装作没看见呢?
贾珂浑没在意金九龄的尴尬,反而火上添油的笑眯眯的继续说:“王公子给我的,你应该知道这毒药是谁调制出来的吧?”
青衣妇人的脸顿时已经青了。
“云……云……”
她声音发颤的说。
贾珂用很温柔的声音笑眯眯的道:“对啊,就是她。你好大的胆子啊,明明知道王公子是谁的儿子,竟然还敢这么欺负他。江左司徒家本就遭了天劫,没剩几个人了,没想到你这样侥幸活下来的人,竟然半点儿都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是觉得自己先祖太孤单,想早点过去陪他们吗?”
青衣妇人听到贾珂这话,竟然比刚才吃下毒药的反应更大:“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来历?”
贾珂微笑道:“我不仅知道你的来历,我还知道你是谁派过来的。”他拿起茶杯,蘸了蘸杯子里的茶水,在地上下了一个字,斜眼瞧她,道,“是这个人对不对?”
青衣妇人脸色惨白的点点头:“你怎么会知道?”
贾珂冷笑道:“我知道这么多,当然是因为你被抛弃了,傻子,你在人家心里不过是张用完就扔的纸,你还要给人家卖命给人家守口如瓶呢?如果不是他告诉我的,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说完,站起身来,将茶杯倒扣在青衣妇人的头上,杯中剩余茶水透过她的头发,顺着她的脸庞一滴滴流下来,落进她的衣衫上面,被风一吹十分寒冷。青衣妇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无论身心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