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轻抚王怜花的后背,柔声道:“怜花,其实纵使你没有想起这件事,伸手扶住了蓉儿,她也不可能捅穿你的胸口的。毕竟蓉儿的武功,和你的武功,实在相差太远了。而且你的反应那么快,她的匕首送过来,你先用缩骨功,将身子缩成一片薄纸,然后闪身避开,或是直接将蓉儿推出去,她最多伤到你的手臂,不可能捅穿你的胸口的。”
王怜花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这件事,我何尝不知道?但是世上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我反应慢了怎么办?万一她的匕首上涂了见血封喉的剧毒怎么办?”突然心中来气,忍不住侧过头,咬了一口贾珂的脖子,说道:“贾珂,你不应该表现的害怕一点吗?干吗跟个没事人似的?倘若我死在这里了,你也这样若无其事吗?”
贾珂柔声道:“怎么会呢!倘若你死在这里了,那我一定也活不成了。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太紧张了。
适才你在那里看他们你一刀,我一刀地捅那个家伙,因为那个家伙顶着我的脸,他们都以为那个家伙是我,你就不由自主地去想,倘若你的生日不是这时候,倘若咱们没有出去给你过生日,倘若他们选择早几天动手,或是晚几天动手,那么坐在那把椅子上,被他们你一刀,我一刀折磨的人,就是我了。
你想这件事想得太多,自己吓唬自己,所以精神太过紧张。其实呢,倘若他们动手那天,咱们没有出去过生日,和大伙儿一直待在一起,我看他们根本不可能得手。
他们选择李莫愁来帮他们打掩护,就是他们最大的错误。倘若那天我也在场,我察觉李莫愁是在撒谎欺骗咱们以后,就会对她所在的那座大殿心存疑虑,即使最后仍然选择留在那座大殿里过夜,也会交代大伙儿将那座大殿仔细检查一遍。你知道我这人最是喜欢疑神疑鬼,像这样周密的陷阱,正是我的最爱,因为这世上的事情,大多都是做的越多,破绽也越多。”
然后按住王怜花的后脑勺,在他的头皮上来回摩挲,柔声道:“不轻视对手,当然是一件好事,但你也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以你现在的武功,这世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偷袭到你了。”
王怜花嘿嘿直笑,说道:“这些话从前都是你不肯陪我喝酒,我跟你说的,今天换成你跟我说,我还真有些别扭。”顿了一顿,又道:“倘若那天晚上,咱俩没有出去过生日,真能逃得过去吗?”
贾珂傲然一笑,说道:“当然了!他们选择了李莫愁,就是他们最大的错误!”
黄药师这时抱着黄蓉,走了过来,听到贾珂这句话,不由一怔,问道:“李莫愁?她是这臭道士的同伙?”
贾珂侧头看向黄药师,笑道:“她倒不一定是玉箫道人的同伙。她可能压根不认识玉箫道人,也不知道完整的计划,她只是我岳母的同伙,被我岳母派去那座大殿,分散你们的注意力而已。”
黄药师更加吃惊,脸上神色也有些奇怪,向王怜花瞧了一眼,心想:“李莫愁不是说王云梦抢走了她的情郎吗?李莫愁怎么又成王云梦的同伙了?”
这时当然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黄药师“嗯”了一声,问道:“王怜花,说起迷魂大法,中原武林中,你母亲若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了。不知这门武功,她有没有教过你?”
王怜花直起身来,自嘲一笑,说道:“我只知道皮毛罢了,不然在杭州的时候,也不会对我妈的‘迷魂摄心催梦大法’毫无还手之力,一下就被她制住了。”然后向黄蓉瞧了一眼,见她躺在黄药师怀里,睁大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盯着自己,似乎时间一长,她又认不出来,谁是王怜花了。
王怜花忍不住一笑,又道:“何况我妈的‘迷魂摄心催梦大法’,和黄蓉中的迷魂大法,不是一种武功。黄蓉中的迷魂大法,看上去要比我妈的‘迷魂摄心催梦大法’高明许多。即使我妈现在就在这里,也未必能解开她中的迷魂大法。那臭道士呢?他已经死了?”
黄药师恨恨地道:“这臭道士早知我会去找他麻烦,于是赶在我过去之前,自绝经脉而亡了。如今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也不知还有没有人会这迷魂大法。”
贾珂道:“你不必心急。这里的出口是个地洞,若是有人堵住这个地洞,咱们就出不去了。待在这里很不安全,咱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地方,用不了一天时间,我包管将这迷魂大法的心法告诉你便是。”
黄药师想不到他竟有办法搞到这迷魂大法的心法,这迷魂大法控制的是神志,稍有不慎,便可能害得受控者神志丧失,一辈子都是一个浑浑噩噩的傻子,黄药师医术再高,也不敢轻易去治黄蓉中的迷魂大法,不由喜出望外,问道:“你还认识练过这迷魂大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