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和王怜花还没回来,如今坐在车里的人,是他俩的手下孟成海和姜南云。姜南云学着王怜花的声音,说道:“她若正待在寺庙里,刚刚你们骑马过去,马蹄声应该已经惊到她了。咱们这么多人,她一个小女孩,能翻起什么浪来,继续走就是。”
冯新生应了一声,调转马头,飞骑回到前面。
众人一路向上,来到一段狭窄的山道,道路两旁,都是悬崖峭壁。
那座寺庙就建在悬崖之上,这时走在最前面的人,已经瞧见那座寺庙的轮廓,除了封权英等几个从前就来过这里的人以外,人人都瞧得目瞪口呆,好些人甚至忘记了走路。
小鱼儿等人走在后面,见队伍越行越慢,心知前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自从前面的人停下来以后,道路越来越拥挤,道路两旁都是陡峭的山坡,山坡上结了一层极厚极滑的坚冰,刚刚有人一不小心,将干粮掉了下去,那干粮直接顺着冰面滑了下去。
即使是贾珂这样的轻功,想要从两边的陡坡走过去,也得用九阴白骨爪抓住坚冰,一点点攀爬过去。他们想要赶去前面,只能扔下坐骑,运起轻功,踩在前面的人的肩膀和头顶上,方能赶到队伍前面。
这种事情,小鱼儿当然做不出来。
他只能伸手去拍前面这人的肩膀,问他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他前面这人,是全真教弟子,名叫赵志敬,心里也正好奇,听到小鱼儿的话,便伸手去拍他前面的人的肩膀。
过了一会儿,赵志敬转过头来,告诉小鱼儿:“一开始是前面有些人看到那座寺庙实在太大了,大的不像寺庙,倒像是宫殿,惊讶得举足不前,忘记了走路。
后来他们发现寺庙前面的一段很长的山路上,铺着满满的铁蒺藜,铁蒺藜上布满了尖刺,也不知上面有没有毒,不仅牲畜过不去,咱们也没法过去。那些铁蒺藜有一半都埋在坚冰里,没法用刀剑将它们挑开,只能用手将它们□□。他们现在正在清理那一地的铁蒺藜呢。”
小鱼儿纳闷道:“铺着满满的铁蒺藜?这山路虽然狭窄,但一次走五六个人不成问题,那女人铺一地铁蒺藜,就以为能对付咱们了?不能吧,这世上哪有这么笨的人!”
黄蓉点了点头,说道:“即使真有这样的人,她独自行走江湖,早就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我看其中一定有诈,你快跟前面的人说,让他们小心一点。”
赵志敬认得他俩的身份,任劳任怨地转过头,去拍前面的人的肩膀。
过了一会儿,赵志敬转过头来,说道:“您二位当真料事如神。那女人确实不只铺了一地的铁蒺藜。她还将上百枚银针插在那些铁蒺藜的旁边,那些银针细若牛毛,在阳光下都看不清楚,加上今晚月光不好,收拾铁蒺藜的人不方便提灯,只能让别人站在他们身后,举着灯给他们照亮,难免有些地方照不到。所以那些收拾铁蒺藜的人,都没发现那些银针。
而且银针上喂了剧毒,他们伸手去拔铁蒺藜,手掌被银针刺破以后,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直到有人毒性发作,浑身不听使唤,伏倒在地上,大伙儿才察觉他们中了那女人的算计。”
赵志敬是全真教的弟子,那些在前面收拾铁蒺藜,手掌被毒针刺破的倒霉蛋,都是西方魔教的人。
赵志敬先前和西方魔教打过一场,好些同门师兄弟折在了他们手上,自己也挂了彩,胸膛被人用长剑划了好大一道伤口。虽说这些天来,大伙儿一起赶路,同甘共苦,关系稍有缓和,但血海深仇,哪会轻易忘记?这时见西方魔教的弟子倒了大霉,赵志敬自不免幸灾乐祸起来,语气中也透出一股大仇得报的快意。
小鱼儿向前看去,只见乌压压的一大群人,站在山道上,唯一的光亮,就是一些人手中提着的灯笼,或是举着的火把。他连寺庙都还没有看见,又哪能看清寺庙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蓉道:“这一招只能用一次,再用就不灵了。那姑娘在铁蒺藜中布下银针,十有八|九是想拿那些被她的毒针刺中的人当筹码,跟咱们谈个条件。如我所料不错,她现在应该已经现身了。你再去问问!”
赵志敬无可奈何,又去向前面的人打听情况。
又过一会儿,他回过头来,笑道:“黄姑娘,又被你说中了。我听他们说,待得那些收拾铁蒺藜的人,都伏在地上不动以后,一个小姑娘就从大殿里走了出来,跟前面的人说,如今他们的同伴都中了她的毒针,这毒针剧毒无比,再过半刻,即使是她,也救不回他们的性命了。若是想要他们活命,便老老实实地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