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昏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待在一个阴暗逼仄的小屋里,一个大汉拿着鞭子,问她问题,若是她不回答,他就用鞭子抽她。
她本来不想回答的,但是那大汉扬起鞭子,抽在她的身上,不仅将她抽的皮开肉绽,还将她的衣服抽的破破烂烂。
眼看几鞭子下去,她的衣服就要变成几块破布,离她而去了,李莫愁宁可死也不肯在那大汉面前光着身子,但她还没有找到沈浪,就这么死了,她实在很不甘心,只好向那大汉服软,说自己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那大汉问了她好多问题,什么色使,什么绝情谷,什么快活王,李莫愁听得一头雾水,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那大汉见李莫愁一问三不知,疑心她是在撒谎,扬起鞭子,又要抽她。
李莫愁又羞又恨,将那大汉的模样,牢牢地记在心里,暗暗发誓,日后她若从这里逃了出去,定要找那大汉报今日之仇。
眼看鞭子就要落到身上,忽见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过来,在那大汉耳边低声说了句话,那大汉“哦”了一声,说道:“那就好。”
李莫愁心中好奇,不知那中年女子告诉那大汉什么事情。
但那中年女子始终不曾看她一眼,和那大汉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这间阴暗逼仄的小屋。
那大汉又用鞭子柄去挑李莫愁的下颏,问她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潜入那胡商的家里。
这件事关系到沈浪,李莫愁自然不肯说实话,便想编个谎话,蒙混过去。
哪知那大汉是个拷问的老手,见她眼珠一转,便猜到她的心思,“嘿”的一声冷笑,也不用鞭子打她了,转身离开屋子,很快走了回来,手中着一只盖着盖子的小桶。
那大汉将小桶放在桌上,从怀中取出一双筷子,小心地揭开盖子,将筷子伸入桶中,夹起一物,凑到李莫愁面前,笑道:“小姑娘,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吗?”
李莫愁睁开左眼,就见一条墨绿色带花纹的长虫,在面前蠕蠕而动,却是水中常见的水蛭,登时头皮发麻,心中说不出的恐惧,说道:“这是水蛭,谁不知道?你拿开,不要过来!”
那大汉微笑道:“小姑娘,这水蛭不仅会吸血,还会钻进人的身体里吸血。你看到我那个小桶了吧,里面起码得有一百多条水蛭,你说我把这一百条水蛭,都放在你身上,好不好?”
李莫愁拼命摇头,说道:“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
那大汉笑道:“你现在这么苗条,仿佛风一吹,你就倒了。等这一百条水蛭,通通钻进了你的身体里,你应该就不会这么弱不禁风了吧。”
李莫愁心中的恐惧又多了几分,说道:“不要,不要!弱不禁风就很好,你不要把水蛭放在我的身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不要这么做!”
那大汉笑道:“好,你一早就这么识趣,我也不会把它们请过来了。嗯,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干吗去了?”一面说话,一面将水蛭伸到李莫愁的耳边。
李莫愁听着水蛭在耳旁蠕动的声音,在这莫大的恐惧之下,她的舌头都在打结,哪还有余力编谎骗人?她结结巴巴地将自己的目的,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那大汉见李莫愁满脸惊惧,知道她这时绝不可能说谎,便将水蛭放回桶中,盖上盖子,转身走了。
那大汉走了,李莫愁也冷静下来,心中正自懊悔,就见一个中年的宫装女子走了过来。
那宫装女子脸上蒙着面纱,看不见她的下半张脸,露出来的头发、额头、眉毛、眼睛,当真美得出奇。
李莫愁平素自负美貌,没有几个女子比得上自己,这时见到这个宫装女子,却也不由自惭形秽。
她仔仔细细地瞧了这宫装女子几眼,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她从未见过这女子,但她却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
那宫装女子一声不响地在李莫愁面前站定。李莫愁秀眉微蹙,正要说话,就见那宫装女子用那双似喜非喜,似嗔似嗔的桃花眼,瞥了她一眼。
李莫愁只觉得心中茫然,便即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得醒转,只见身在这把椅子上,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在她面前,是一面墙壁,墙壁上有一个小孔,正对着她。
她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那宫装女子站在她面前,向她瞥了一眼。当时她是在一间阴暗逼仄的小屋里,现在又是在哪里?那大汉呢?那宫装女子呢?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李莫愁一时之间,竟没发现,她身上的鞭伤,都已经好了。
她满腹疑虑,却没人解答,只能顺着小孔,向外张望,然后就看见沈浪和这两个美貌少女,在一间画满了春宫图的房间里寻欢作乐。一时又伤心,又愤怒,恨不得冲进去,将这个负心汉和那两个贱女人一起杀了,然后自己一头撞死在那负心汉的尸体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