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滚烫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王怜花出不了声,只能用指甲去挠贾珂,有时抓的狠了,贾珂受到刺激,更加凶猛,王怜花的声音出不来,闷得浑身发抖,连站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软绵绵地靠在墙上,任由贾珂将他抱在怀里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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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一路追了过来,四下张望,突见一个苗条的人影在几间建构简陋的小木屋之间徘徊,正是木婉清。
他过来之时,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就是木婉清瞧见贾珂和王怜花亲热,登时妒火中烧,冲上去与贾珂大打出手,这时见木婉清孤孤单单站在雪地里,不由松了口气,叫道:“婉妹!”
木婉清听到声音,侧头瞧向段誉,苍白的脸颊上,挂着点点晶莹的泪珠。
段誉甚是怜惜,快步上前,说道:“婉妹,你见到贾兄和王兄了?”
木婉清听到这话,也不回答,别过头去,抿住嘴唇,似是想要将心中的难过忍回去,却没有忍住,一股酸楚蔓延到鼻腔,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段誉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见木婉清凄然欲绝,显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便猜到了大概,拍了拍木婉清的后背,柔声安慰:“婉妹,贾兄比你早认识王兄早认识了十几年,他俩成亲的时候,你还不认识王兄呢。
这是上天命中注定,上天要你比贾兄晚认识王兄十几年,总不会是无缘无故,定是在后面给你安排了一个如意郎君,你若比贾兄早认识王兄,说不定就会错过这个如意郎君了。现在你和王兄有缘无分,才能和你那个如意郎君终成眷属。这其实是一件好事,你也不必难过。”
木婉清顿足哭道:“我偏不要如意郎君,我偏不要不必难过,我只要他!就算他一点也不如意,我也只要他!”
她也知自己这一番话蛮不讲理,说完这话,就别过头去,用手背去擦脸上的泪珠,肩膀不住耸动,显然哭得还没有缓过劲来。
段誉知道她这时心情激动,不是和她讲理的时候,问道:“婉妹,贾兄和王兄现在在哪里呢?”
木婉清听到这话,突然满脸通红,但一瞬之间,脸色就已变得惨白,伸手一指,恨恨地道:“他们在那间屋子里!”
段誉顺着木婉清的手指看去,就见一座简陋的小木屋,用木头圈了一个院子,门外堆着干柴、干草、还有一块破竹席,上面摆着许多红艳艳的干辣椒,在白雪中十分可爱。屋子的斜后方有一个鸡笼,里面养了两只母鸡,一只公鸡,这时公鸡正骑在一只母鸡的身上,昂着脑袋,翅膀不住挥动。
段誉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脸上一红,只觉自己想到了一件十分不妥的事情,却又想不出来,这件十分不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他慌慌张张地移开眼光,向那间小木屋的木门望去,见木屋的木门牢牢紧闭,奇道:“咦,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木婉清听到这话,脸色更加惨白,恨恨地道:“他们在做对我不起的事呢!”
段誉一怔,问道:“什么对你不起的事?”心想:“难道贾兄见婉妹对王兄爱得如痴如醉,妒火中烧,便在那里和王兄商量,如何对付婉妹?”随即摇了摇头,甚是歉疚,寻思:“不,不,贾兄绝不是这样的人!”
木婉清初时听到段誉问她,什么叫对她不起的事,有心要据实而言,但她毕竟是黄花闺女,这种事如何说得出口?何况屋里的情景,她并没有亲眼瞧见,只是站在门口,听到贾珂和王怜花急促的喘息之声,偶尔夹着王怜花抑制不住的吟声,这才隐约猜到两人在做什么。
但她心里总抱有一丝希望,说不定只是自己胡思乱想,其实他们不是在做她想的那种事,只是在疗伤驱毒,因此即使这件事她说得出口,她也决计不肯说出来。于是避开段誉的目光,侧过头去,怔怔地望着旁边一株梨树,树枝上挂着白雪,就和撒满了糖霜似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后来见段誉摇了摇头,木婉清只道段誉是在跟她说,即使王怜花就是在和贾珂在小木屋里做那种事,又怎会是对不起她。
木婉清其实知道自己并不占理,但她一向嚣张跋扈惯了,加之她母亲爱上段正淳以后,知道段正淳有妻有儿,不能和她在一起,做出的决定,不是离开段正淳,也不是对段正淳的妻子心怀愧疚,而是认为段正淳的妻子不把段正淳让给自己,就是对自己不起,决意杀死段正淳的妻子,好自己嫁给段正淳为妻。
木婉清耳濡目染之下,虽对段正淳三心两意,多娶妻室大为鄙夷,也几次告诫自己,千万不要重蹈母亲的覆辙,但她内心深处,却认为既然她喜欢王怜花,贾珂就应该将王怜花让给她。既然贾珂霸占着王怜花不肯放手,那么他就是害苦她一生的罪人,实在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