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道:“我的底牌啊——”
他说话之时,拖着长长的语调,小鱼儿心急,催促道:“是什么?”
贾珂耸了耸肩,满脸哀怨,说道:“你以后也许会知道,但是现在,我实在说不出口。”
小鱼儿睁大了眼睛,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贾珂,笑道:“你把话说的这么含糊不清,只会让我胡思乱想,说不定我想到的事情,比你说不出口的事情,还要过分几十倍、几百倍呢!”
贾珂古里古怪地一笑,说道:“你尽管去想,不过我先跟你说清楚,我这张底牌,其实和你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有人多嘴多舌,逍遥侯见到你以后,绝不会把你扔下悬崖,他只会把你扔到他的床上。”
贾珂口中的这张底牌,指的自然是利用逍遥侯对贾姑娘的玉像的痴迷,挟制住逍遥侯,只要逍遥侯还想要第二座、第三座、第四座……无数座贾姑娘的玉像,那他当然不会得罪王怜花,甚至会帮贾珂找来王怜花。
贾姑娘的玉像是由王怜花亲手雕刻而成,除了王怜花以外,天下间再没第二个人能雕刻出这样一座栩栩如生、蕴含魔力的贾姑娘的玉像,毕竟王怜花雕刻之时,将自己对贾珂的爱意,都倾注于刻刀之上,所以这座贾姑娘的玉像,全无死物的呆气,宛然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倘若逍遥侯对贾珂霸王硬上弓,王怜花愤恨之下,又如何雕刻出第二座饱含爱意的贾姑娘的玉像来?逍遥侯对贾姑娘的玉像如痴如醉,如何为了一时的快乐,就断送了那第二座、第三座……无数座的贾姑娘的玉像?
这就是贾珂的底牌。
贾珂若向小鱼儿解释这张底牌,势必提起贾姑娘的玉像,这件事实在难以启齿,何况贾珂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座玉像身在何处,说不定他们永远也不会见到那座玉像,他们还没有见到那座玉像,贾珂提起这件事,不是不打自招吗?
小鱼儿听说以后,定会大肆嘲笑他一番,说不定还会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他假扮女人去街上玩耍,已经够古怪了,想不到他的爱好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古怪,假扮女人不过瘾,还要雕成玉像,来纪念当时的模样。
贾珂的脸皮虽厚,但也没到这等刀枪不入的境地,想到小鱼儿那时候脸上露出的看好戏的表情,脸上登时红辣辣的,只觉说什么也不能将这张底牌告诉小鱼儿。
小鱼儿听到这话,脸上神情古怪,便如生吞了一块爬满了蛆虫的猪肉一般,干笑道:“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感谢那个多嘴多舌的人才是。唉,我和哥舒天从没见过面,又不像你一样,断袖断得天下皆知,他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这也太奇怪了吧!简直比他看上了你,就把你的兄弟杀死还要古怪!”
贾珂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道:“这些事归根结底,都要怪怜花。倘若他没有雕刻贾姑娘,而是雕刻贾公子,哪里还有这么多事?唉,唉,这件事说起来也怪我,若非我想看他被一个姑娘推倒,就答应扮个姑娘给他瞧瞧,他也不会觉得贾姑娘十分可爱,更不会想到雕刻贾姑娘的玉像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小鱼儿见贾珂只叹气,不说话,不禁眉毛一扬,问道:“你在想什么?”
贾珂目光在小鱼儿脸上转了几转,突然拍了拍小鱼儿的手背,说道:“保护好自己。”
小鱼儿一怔,随即明白贾珂的意思,是说要是有人对他霸王硬上弓,他要保护好自己,登时涨红了脸,随即强作镇定,微笑道:“既然哥舒天身边有人多嘴多舌,我想其他人身边,未必就没有这样一个多嘴多舌的人。对喜欢的人霸王硬上弓的人可能不少,但喜欢上一个人,就杀死他的兄弟的人,除了哥舒天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了。我看要保护好自己的人,是你才对啊!”
贾珂笑道:“我当然也要保护好自己了。毕竟冲着你来的人,放过我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当然了,冲着我来的人,放过你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谁叫咱俩长得一模一样呢?”心想:“谁叫贾姑娘的玉像和咱俩都很像呢?”
小鱼儿见贾珂这句话不是在打趣自己,也就不再纠此件事。正待要贾珂继续将,突然间想起一事,问道:“你刚刚提到哥舒天和胡人有相似之处,干吗笑得那么古里古怪?”
贾珂一怔,说道:“哦,你说那件事啊。我是想到哥舒天和胡人有相似之处,也就是哥舒天的皮肤很白,是那种近乎透明的白,然后想起了怜花来。柴玉关的母亲是一个胡姬,柴玉关的容貌长相,就很像一个胡人,眼睛还是碧绿色的,到了怜花这一代,怜花像他母亲,看他的容貌长相,活脱是个汉人少年。不过怜花的皮肤也是那种近乎透明的白,比王云梦的皮肤还要白上一筹,这应该就是继承自柴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