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莫名其妙,想不通段誉这股勇气是从哪里来的,笑了笑,说道:“我不会?”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根金针,笑道:“你确定?”
段誉见针尖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不禁害怕起来,忙道:“不确定,不确定!老兄,你快把针收起来,我跟你说就是了!”
王怜花微笑道:“你先跟我说,等你说完了,我再将针收起来。但凡你说了一句假话,我这根金针,可就要扎下去了。”
段誉心道:“反正萧兄和黄老伯如今下落不明,应该是被什么人或者什么鬼抓走了,我便是跟他说了,他也未必能找到他们。
其实倘若他听完我说的话以后,就去找萧兄和黄老伯,说不定能将他们救出来。哪怕这位老兄找到他们以后,就要把他们关在这里。可是比之被恶鬼吃掉,还是在铁笼里生活好上百倍千倍吧!如此说来,这倒是一件好事了。”
于是道:“好吧,我跟你说,我是听王兄的朋友和王兄的手下说的。嗯,婉妹喜欢的那个人姓王,我说的王兄,指的就是他。”
王怜花心想:“我的朋友?我哪来的朋友?我的手下?我有手下在外面吗?对了,昨天晚上,黄伯流被我派去调查有没有过往的商人,将自己的行李寄存在镇上那些客店了,他大概逃过一劫,没被百鬼窟的人抓住。至于我的朋友,难道是沈璧君?她还真是臭美,我什么跟她说,我和她是朋友了?”
但随即想起昨天晚上,沈璧君跳窗离开的伤心模样,又觉得除非沈璧君非常心黑脸厚,否则决不会再自称是他的朋友了,但沈璧君是如此心黑脸厚的人吗?
当下“嗯”了一声,问道:“他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他这个手下又叫什么名字?”
段誉道:“王兄的朋友姓萧,名叫惜花。”
王怜花一怔,问道:“他叫萧惜花?”
段誉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他就是叫萧惜花。他还跟我说,我和王兄就是因为名字很像,第一次见面,两人惺惺相惜,这才成为朋友的。”
王怜花本来听到萧惜花这个名字,便已十分气恼,听到这萧惜花说自己跟他惺惺相惜,更是气恼已极,心道:“沈璧君决不可能起这么恶心的名字,这萧惜花,一定不是沈璧君。这是哪来的混蛋,在这里胡说八道?还第一见面,老子就和他惺惺相惜?呸!老子这辈子只跟一个人惺惺相惜过!咦,惺惺相惜,惺惺相吸,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啊!”
他想到这里,心中荡漾起来,不禁莞尔一笑,声音也不禁和缓许多,又道:“他多大年纪?是什么模样?你都跟我说说。”
段誉虽然认为自己将小公子和黄伯流的事情告诉王怜花,王怜花或许会从恶鬼或者恶人手中,将他二人救出来,但见王怜花问得如此详细,还是不自禁地心下迟疑,寻思:“也不知我将萧兄的事情,通通告诉他,究竟是对还是错!”
但见王怜花手中那根金针,针尖正冲着木婉清的脸颊,他挂念木婉清的安危,心中顾虑重重,却也不敢不说:“萧兄大概十三四岁年纪,圆圆的眼睛,乌黑的眼珠,顾盼之间,颇有天真之气,笑起来却显得有些狡狯。他的脸色雪白晶莹,只比婉妹稍差一点,脸蛋也是圆的,双颊常有红晕泛起,便如苹果一般鲜红可爱。”
王怜花听到段誉描述这人圆脸蛋,圆眼睛,白皮肤,虽然不敢置信,但还是想起小公子来,尤其这人看起来十三四岁年纪,小公子看起来也是十三四岁年纪,除了小公子以外,如此心黑脸厚的十三四岁少年,还真不好找第二个。而且“萧”音同“小”,小公子把萧当作自己的姓,说不定就是这个缘故。
这件事实在匪夷所思,王怜花不由大吃一惊,心想:“怎会是她?她先前在玩偶山庄里见到我,不还跟耗子见到猫一样,拔腿就跑吗?怎么现在就胆量倍增,主动来找我的麻烦了?还起了一个这样的名字来恶心我,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他再自恋自大,也不会认为,小公子对他有男女之情,只会认为小公子又想出了什么害人的手段。这么一想,突然惊出一身冷汗来:“难道这个混蛋要用这个名字来诬陷我?
她是从玩偶山庄离开的,知道我始终没有找到贾珂,自是易如反掌。而且贾珂因为她,曾经好生我的气,之后在玩偶山庄见到她,难保不会对她吐露一二,她知道这件事,自然也不奇怪。
所以她就想:‘原来当时我坐在王怜花腿上,差点害得贾珂与王怜花分手啊!好极了,贾珂害死了我师父,王怜花也害苦了我,我和师父被他们害得这么惨,他们两个若是不付出代价,我岂不就成天下间最以德报怨的大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