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和陆小凤追出去,他们一个顺势钻入密室,本来想将包不静手里的手|弩拿走,发现正想将包不静主仆运走的小孔,威胁他将这二人运走,另一个则躲在院子里的梅树上,正想用手|弩偷袭我,却被一直在秘密监视包宅的慕容发现,出手将他杀死。”
皇帝打断他道:“为什么慕容要出手救你?”
楚留香道:“或许是因为他还想要利用我将丹国拉下水,所以不能让我死在这里。”
皇帝点点头,道:“你被慕容救下以后,又发生了些什么?”
楚留香道:“我检查过黑衣人的尸体,发现他手里的手|弩和包不静手里的手|弩一模一样。”
他一面说着,一面从袖口拿出两个手|弩,递给旁边的太监,小太监接过来,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看了看这两个做工精致的手|弩,发现这两个手|弩和宫里给一些侍卫配备的手|弩极为相似,不动声色道:“所以你认为他们是一伙的?”
楚留香道:“不错,并且就是在这时候,我才确定他们一定和宫中有关系,据我所知,手|弩只能近距离使用,在战场上用处不大,因此只有少部分宫中侍卫配备手|弩。”
皇帝目光闪动,没说什么,只是道:“之后呢?”
楚留香道:“我和陆小凤回到密室,发现密室里本该有的是三具尸体都消失了,我们两个四处搜查,发现了地道的入口,但是一进去,就被迷药给制住了。那个黑衣人见我们两个都被制住,就上去将灯油泼在地上,然后一把火点着了包宅。
他和小孔用涂料涂在我们脸上,将我们扮成重度烧伤的伤患,送到了秦家药铺里,我趁其他人没注意,出手制服了小孔,扮成他的模样,留在秦家药铺里,而他则代替我被关在了药铺的密室里,陆小凤则被他们送去了银钩赌坊。”
皇帝道:“密室?这家药铺也是那两个人的据点?”
楚留香道:“不错,这家药铺的主人也许陛下也认识。”
皇帝道:“哦?朕认识?”
楚留香道:“这家药铺的主人姓秦,原来在太医院里做太医。也不知是上天不眷顾这家人,还是有小人在旁暗算,秦太医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年轻时候从桥上摔下来,摔成了半身不遂。小儿子在山上遇到猛虎,被咬掉了半个手掌。孙子去外地进药材,被妓|女所杀,至今没有抓到凶手。”
皇帝虽然已经不记得这人,但是听到这件事,还是不由皱起眉,道:“竟有这种事。”
楚留香也叹了口气,同情道:“就是因为这一连串的不幸通通都发生在这家人身上,秦太医又年事已高,害怕自己百年以后,两个残疾的儿子再无着落,所以才会答应帮那两个人做事吧。”
皇帝道:“那两个人究竟是谁?你心里可已经有了答案?”
楚留香缓缓点头,道:“不错,第一个人就是大皇子。”
陡然被点名的大皇子李慎肩膀一颤,然后一脸莫名其妙扭头看向楚留香,大声说:“你说什么?你说是我做的这件事?”
又看向皇帝,道:“父皇,您可千万别听他这胡言乱语。是,儿子确实认识他口中的秦太医,但那是因为儿子的母妃生前生了重病,就是这位秦太医治好的,儿子后来听说他退休后竟然过的这么惨,念及母妃,心下不忍,才让身边人给他送过几次钱,儿子出宫住以后,也多从他那里买药,但也就仅此而已,儿子绝没做过这些事!”
皇帝听到他说起亡母,也想起昔日程端妃的美貌温柔来,心下一软,嗔道:“你不过听到有人这么一说,就大惊小怪的,哪还有半点儿皇子的风范?他说什么,你反驳什么就是,难道朕还能让人平白无故的冤枉了你?”
说罢,看向楚留香,道:“你可知道诬陷皇子是什么罪名?”
楚留香微笑道:“草民怎敢诬陷他。”
皇帝道目光直视着他,冷冷的道:“你可有证据?”
楚留香淡淡道:“有!”
他这句话如同惊雷一样在人群之中炸开,李慎的脸上也有一刻变得空白,然后他深吸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笑道:“什么证据?快说,让我也听听!”
楚留香道:“十二月十八,也就是五天前,曾经有人送了十尊一人高的佛像到你的府上,有没有这回事?”
李慎默然半晌,淡淡道:“我不记得有没有这回事,我每日有那么多公务要做,怎么会知道什么人给我送过什么东西。”
楚留香微笑道:“殿下你不记得没关系,那十尊佛像是从城外运进来的,这么大的东西,守城的士兵是会登记下来的。”
皇帝道:“那些佛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