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心道:“小丫头?她说的是白飞飞吧!白飞飞在绝情谷被我打成重伤,就算药效再灵妙的灵丹妙药,也不可能不到一个月,就治好她身上的伤了。王云梦既已与她结盟,又怎会叫她拖着一身剑伤,来照顾和她有仇的怜花?”当下冷笑一声,说道:“小丫头?你说的是那个冒充沈飞飞的秦南琴吧!”
那老鸨悚然心惊,暗道:“姑爷怎么知道,沈飞飞是那小丫头冒充的?”
贾珂“哼”了一声,说道:“她早先被我打成重伤,不过十天半个月,她身上那么多道伤,绝不可能痊愈的。照顾怜花的人,绝不可能是她!”
说着两道目光落在那老鸨的脸上,眼光中满是怀疑,冷冷地道:“既然这几件衣服,既不是我岳母给怜花脱下来的,也不是秦南琴给怜花脱下来的,可见做这件事的人,十有八|九还在这寻芳阁里。
你是这寻芳阁的老鸨,寻芳阁里的姑娘,每天做过什么事情,去过什么地方,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柳妈妈,我今天带这么多人过来,也不是跟你闹着玩。怜花已经失踪十几天了,你若是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我那连亲儿子都狠心下手的岳母吧。”
第494章 第四十四章
贾珂在杭州痛诉王云梦的种种罪行这件事,还没有传到洛阳来,老鸨不知贾珂已经和王云梦撕破脸了。
她看到贾珂这难得一见的发怒模样,心下已是惴惴,听到贾珂的话,不由得心中打了个突,虽不明白王云梦为何用“迷魂摄心催梦大法”,偷偷将王怜花带来洛阳,仍暗自琢磨:“今天姑爷带来这么多人手,将我们团团围住,就是要警告我们,假如我们不识抬举,他可不会对我们客气。
他说我若是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可别怪他心狠手辣,这话绝不是随便说说。若是别人这样问我,那我自然不能随便把她的名字说出来,但姑爷是自家人,我把她的名字告诉姑爷,可不算对不起夫人。”
老鸨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然后心安理得地陪笑道:“我几时见过少爷了?姑爷这么说,真是天大冤枉!不过姑爷说起这件事,我倒想起来,夫人从杭州回来以后,就不许我们擅自来这座小楼,尤其不许上二楼来。除了夫人和秦姑娘以外,再没人住在这座小楼上,所以这段时间,我们确是从没来过这座小楼的。姑爷,我们是真不知道,少爷竟然回来了。”
贾珂向老鸨怀里那一堆脏衣服瞥了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在那老鸨的脸上,似笑非笑地道:“你们?”
那老鸨陪笑道:“就是咱们寻芳阁的人。”
贾珂微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那好岳母找了个外面的人伺候怜花?”
那老鸨向门口看了一眼,低声道:“姑爷看我在寻芳阁管事,就以为夫人对我十分倚重,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告诉我吗?其实不是的。夫人常跟我说,鸡蛋绝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在寻芳阁管事,已经够出风头了,那些阴私之事,我知道的越少,她越能放心。
这几年来,夫人最倚重的,是一个姓易的女人,她家里有三个女儿,她排行老三,所以自称易三娘。不过她平素很少来咱们寻芳阁,我只见过她一面,和她没什么交情,姑爷要是问我,应该去哪里找她,那我可回答不上来。”
贾珂心想:“她和易三娘只见过一面,平素又没什么交情,但她对易三娘有两个姐姐这件事记得清清楚楚,可见自从王云梦把易三娘当作心腹以后,她就对易三娘十分上心了,那她不会只知道易三娘这一件事。
我看她多半是既不想得罪我,也不想因为出卖易三娘,被王云梦问罪,便想用易三娘这个名字把我打发了。反正她只告诉我易三娘的名字,可没告诉我去哪里找易三娘,便不算是出卖了王云梦。哼,我且诈她一诈。”
当下冷笑道:“你不知道去哪里找她?究竟是你不知道去哪里找她,还是压根儿没有这个人,你知道我一去找她,你这一番话就会露馅,所以不敢跟我说去哪里找她?”
那老鸨忙道:“真有这个人的!姑爷,你可是冤枉好人了!就算老天再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欺骗您啊!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拔毛么!”
贾珂冷笑道:“你不敢吗?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忽地看向门口,提高声音,说道:“凡是在寻芳阁中做过饭,洗过衣的人,通通带上来!”
不过一会儿,亲兵带了二十三人过来。
贾珂不愿让这些人进王怜花的卧室,便带着他们去了王云梦的卧室。贾珂自己坐在王云梦的椅子上,那二十三人和那老鸨被亲兵带到他的面前,一起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