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是伤,只用绷带草草包扎了一番,这时全身剧烈颤抖,鲜血渐渐自伤口喷涌而出,她却好似没知觉一般,越笑越欢畅,神情十分得意。屋里其他人却不禁面面相觑,脸色微变,显然是想不明白,她究竟在笑什么。
王怜花笑道:“这很好笑吗?”
白飞飞笑吟吟地道:“我在为柴玉关高兴啊!”
王怜花笑道:“哦?你为他高兴?”
白飞飞笑吟吟地道:“他有你这样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好儿子,难道不值得我高兴吗?”她在“好儿子”这三字上,加重了语气,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之意。
王怜花脸上笑容登时不见,冷冷地道:“你才和柴玉关一模一样!”
白飞飞正待嘲笑他说话怎地这样幼稚,好似一个孩子,忽听得王云梦微笑道:“好孩子,你误会花儿了。他点住贾珂的穴道,可不是要对贾珂不利,只是因为我有件事,想要和他单独谈谈。”
白飞飞眼中光芒一闪,微笑道:“既是如此,伯母这时候把我叫醒,莫非你和他谈的这件事,其实也和我有关?”
王云梦颔首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不错,我正是想和你谈谈,联手对付柴玉关这件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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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珂这一觉睡得甚是酣甜,待得醒转,眼见窗纸渐明,天已破晓。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那时王云梦要和王怜花单独聊聊,他不同意,王怜花便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贾珂心想:“太阳这是要落下去了?”一面寻思,一面向右瞥了一眼,就见王怜花躺在自己身边,双眼闭合,兀自沉沉熟睡。
他侧卧在绿色床单上,身上没穿衣服,阳光从窗纸中映进一些微光,落在他的身上,好似翡翠台上横卧着一尊白玉美人像。
贾珂心想:“原来太阳这是刚刚升起啊!”随即一笑,翻了个身,伸手去搂王怜花。
岂知他的手刚碰到王怜花,王怜花就睁开眼睛,向他看了一眼,目光十分警觉。
贾珂不由一怔,心想:“平日我先睡醒了,往往要将怜花搂在怀里,在他脸上亲好几口,他才会迷迷糊糊地咬我一口,怎么今天这么警觉?”
正觉奇怪,就见王怜花向他一笑,说道:“你醒啦。”
贾珂向他一笑,正待说些什么,王怜花却已扑到他的怀里,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打了个呵欠,说道:“我好困,让我再睡一会儿。”说着已经闭上了眼睛。
贾珂只觉他身上热烘烘的,伸手将他搂在怀里,柔声道:“昨晚没睡吗?”一面说话,一面轻抚王怜花的身子。
王怜花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道:“昨天折腾到半夜,我想着解开你的睡穴,你一定会立刻醒过来,那还不如不解开你的睡穴,让你一觉睡到天亮呢。你睡得这么香,我就没敢睡得太死,以防有人过来,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嗯,贾珂,你多摸几下,这样我好舒服。”
贾珂心中一动,寻思:“折腾到半夜?”有心想问王怜花,昨天王云梦究竟和他说了些什么,但是听他呼吸悠长平稳,知道他已经睡着,自然舍不得把他叫醒,只得陪他躺在床上,一手轻抚他的后背。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王怜花终于醒来,睡眠充足,心情大好。他睁开眼睛,见贾珂正注视着自己,当下搂住贾珂的头颈,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笑道:“老实交代,你偷看本公子多久了?”
贾珂哈哈一笑,说道:“我从来不偷看你,我向来是光明正大地看你!不仅光明正大地看你,还光明正大地亲你!!”说着凑过脸去,在王怜花的嘴唇上深深一吻。
王怜花格格一笑,说道:“你已经知道,你体内的情花毒除净了?不然你这小淫贼怎么敢随便亲我!”
贾珂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这有何难?只要我在心里想你这小猪的时候,胸口不会剧痛,那便是毒性除净了。”
王怜花眉毛一扬,笑道:“你体内毒性除净,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怎么不见你多么开心?”说着双手用力,将贾珂推倒在床。
他一个翻身,坐到贾珂身上,低下头去,凝视着贾珂,笑道:“难不成你体验过情花毒发作的滋味以后,发现自己和宫九一样,身上越痛苦,心里就越快活,所以你对体内的情花毒,十分依依不舍?知道往后不能再吃断肠草了,更是伤心欲绝?”
贾珂笑道:“那你呢?问我怎么不似你想象的那样开心,为什么不躺在我怀里问我,非要坐在我身上问我?究竟是你想要高高在上地逼问我呢,还是想要在巫山上审问我?”一面说话,一面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