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虽然贾珂不知道深渊下面会有什么东西,但是他自负武功了得,无论下面有什么,他多半都能应付得了,便决定赌这一把。当即跃进丹房,跟在柔儿身后,跳进洞口,向下坠去。
贾珂下坠之时,担心他们距离洞口太近,说话会被公孙止发现,因此他在心里先数了五个数,才一只手使出九阴白骨爪,伸向石壁,将五根手指牢牢插入石壁之中,另一只手同时挥出柔丝索,缠住下面的柔儿。
这根用雪蚕丝绞成的柔丝索虽然细若无物,但是韧力大得异乎寻常,便是再缠十个柔儿,也不会断裂,否则贾珂也不会这样悠悠闲闲地威胁柔儿。
柔儿身悬半空之中,四下一片漆黑,脚下是未知的巨大水族,腰上仅仅缠着一根细丝,当真是命悬一线。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哪有精力去琢磨贾珂的诸般算计?当即语带哭腔,颤声道:“好,好!你问!你问就是!只要你不松手,你问我什么,我都告诉你!”
贾珂微笑道:“好!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抓那么多年轻姑娘?”
柔儿忙道:“这是夫人的主意!”
贾珂微笑道:“夫人?”同时晃了一下手中的柔丝索。
柔儿的身子被这根柔丝索紧紧缠着,这时柔丝索在空中晃了一下,她也跟着在空中晃了几下,颤颤巍巍,摇摇欲坠,似乎随时就要掉下去,忍不住惊呼一声,声音中满是恐惧。
她知道贾珂这么做,是疑心自己撒谎骗他,当下语无伦次地道:“我、我没有撒谎!公子,我真的没有骗你!公子,夫人虽然是我和公孙止一起杀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冤枉她,这件事真的是她的主意!”
贾珂微笑道:“是吗?你且将这几年的事情,都说来听听。你知道我问你的事情,指的是什么事情,可不要拿无关的事情糊弄我。”
柔儿忙道:“是!是!”说话之时,额上汗珠滚滚流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眼皮上的汗珠,努力回忆往昔,说道:“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公孙止世代居住在这座绝情谷中,从今日算起,差不多有几百年了吧。我倒不是绝情谷的人,六岁之时,被公孙止的母亲从人牙子手中买了下来,带回谷中做婢女,也算是和公孙止一起长大。
夫人姓裘,名千尺,是外面的人。十年前她和家里人闹翻了,自己在江湖上四处闯荡,后来她为了追杀一个贼人,意外闯进绝情谷,在谷中遇见了公孙止。
当时夫人对公孙止一见钟情,公孙止对夫人也挺喜欢的,没过多久,两人便拜堂成亲了。过了两三年,有一日强敌攻入绝情谷,好像是他们听别人说,绝情谷中种有情花,他们这次过来,就是想要夺走谷中的情花。”
贾珂听到这里,不禁脸色微变,寻思:“绝情谷的这些情花确实厉害无比,若是流传出去,只怕会害死不少人畜。我离开绝情谷后,须得将这件事禀告皇上,以便在全国彻查一遍,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种植情花。”
柔儿为了活命,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自顾自地道:“夫人是铁掌帮帮主的嫡亲妹妹,铁掌帮帮主武功很高,她的武功自然也不弱,总之比公孙止的武功厉害多了。并且她不仅武功很高,性情也很倔强,当时公孙止见来人武功高强,心生怯意,想要逃跑,但是她坚决不肯,舍命击退了敌人。
后来敌人找来强援,她和公孙止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我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双方本来水火不容,夫人甚至放言说过,宁可一把火将绝情谷烧毁,她和公孙止一起殉谷,也不会叫绝情谷落入外人手中,但是不过半天,他们就握手言和了。
自那以后,公孙止开始大肆收徒,又过了两三个月,先前那伙人回到绝情谷,在谷中住了一段时间。这伙人中,有些人时常去山谷外面办事,好几天都不回来,有些人留在绝情谷中当监工,关押那些姑娘的地牢,就是在那时候建好的。
当然啦,那时的我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毕竟那时我年纪太小,又是婢女,没有人会把这种机密要事告诉我。我只知道公孙止名下的那些弟子,时不时就会从外面带东西回来。那些东西外面套着麻袋,有一人多高,谁也看不出来,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后来我和公孙止背着夫人在一起了,有一次我去找他,正好撞见他解开系着麻袋的绳子,将手伸入麻袋,从里面拽出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女郎,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些麻袋,是用来装女人的。
公孙止见我撞破了他的秘密,也不舍得对我下手,只是一再叮嘱我,千万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夫人,省得夫人知道以后,会杀我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