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依言打开包袱,贾珂又道:“这两件衣服下面,放着两封信。”
王怜花拿开衣服,果然在衣服下面,瞧见了两封信。
其中一封是他写的,另一封信的信封上写着“贾珂亲启”四字,字迹却甚是陌生。
王怜花不用贾珂说话,便已将信纸取出来。
这封信自然是那封告密信。王怜花瞧见第一句话,就是一怔,随即定了定神,将这封信读完,心中有些生气,转头看向贾珂,微微笑道:“莫非你以为这封信说的是我和李莫愁?”
贾珂抱着王怜花回到床上,笑道:“我若是以为这封信说的是你和李莫愁,又怎会不拿这封信问你?”
阿紫总算还没忘记今晚她潜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这时听到这话,她心中一凛,放下鱼干,寻思:“李莫愁是谁?王怜花的地下情人?”
只听王怜花微微笑道:“那么,你是认为这封信是胡说八道了?”
贾珂笑道:“我也不觉得这封信是胡说八道。”
王怜花嗤的一声笑,说道:“这倒真是奇了。今天下午,你回到家里,看见玉像——”阿紫听到“玉像”二字,不由心头一喜,寻思:“好极了,他们终于提到姊姊的玉像了,倒省的我费尽心思,向他们打听这座玉像的来历。”
只听王怜花继续道:“明知道这座玉像是照着你的模样雕成的——”这一句话委实出乎阿紫的意料之外,她只惊得目瞪口呆,耳中嗡的一声响,心道:“他……他说什么?他说什么?他说姊姊的玉像是照着贾珂的模样雕成的?这怎么可能?”
随即回忆起绿衫姊姊的音容笑貌,安慰自己道:“不不不,姊姊绝不可能是贾珂!一定是……是……啊!是了!一定是王怜花雕了两座玉像,一座是姊姊的玉像,一座是贾珂的玉像,一定是这样的!”
她心下又惊慌,又难过,还很迷茫,只有一件事是唯一确定的,那就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朝思暮想的绿衣姊姊,竟会是早已成亲的贾珂。
只听贾珂哼了一声,说道:“那哪是我的模样?”
阿紫心想:“是啊!那哪是贾珂的模样!他是男人,姊姊可是女人啊!”但她随即想起王怜花刚刚装出的娇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一颗心也在不断动摇。
只听王怜花嗤的一声笑,说道:“怎么就不是你的模样了?那晚在街上将那么多人迷得神魂颠倒的贾姑娘,不就是你乔装打扮的吗?没有你这个贾公子,哪来的贾姑娘,又哪来我这座玉像啊?”
这一句话直如霹雳一般在阿紫耳边炸开,直炸得她头也昏了,眼也花了,眼睛胀胀的,特别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心想:“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贾珂怎么能是姊姊,姊姊怎么能是贾珂?”
但她很快就想起自从那日贾珂听说她为了姊姊遛进望花楼后,就对她格外照顾,还几次苦口婆心,劝她放弃姊姊。当时她并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只是奇怪贾珂明明知道姊姊和他长得很像以后,为什么对姊姊半点也不好奇,从没想过去找姊姊。如今想来,除了贾珂就是姊姊以外,果真再没有第二个理由,能够解释贾珂的古怪之处了。
贾珂“呸”了一声,说道:“说得好像我想要贾姑娘和那座玉像似的。倘若我知道日后你会照着贾姑娘的模样雕刻玉像,那么那天晚上,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你扮成姑娘的。”
贾珂说到这里,登时想起自己先前对玉像的期待,如今都已化为泡影,在王怜花心里,自己的玉像,显然是万万没法和贾姑娘的玉像相比。
他不禁有些气闷,索性放开王怜花,背过身去,吹灭了灯,说道:“不说了,睡觉!”
王怜花没想到贾珂还在生那座玉像的气,他伸手从后面抱住贾珂,笑道:“我还没说完呢。”
贾珂道:“不想听,睡觉!”
王怜花笑道:“那我就越过玉像的事,问你那封信好了。”
贾珂道:“那封信怎么了?”
王怜花笑道:“你先转过身来。”
贾珂道:“干吗非要我转身啊?”虽这样说着,但还是转过身来,将王怜花搂在怀里。
王怜花用两根手指按在贾珂的嘴角,向上一提,强迫他露出笑容,然后笑道:“我先前提到玉像,只是觉得奇怪,你明明连玉像这样一个死物的醋都喝,为什么看见这封信以后,却不问我这封信是真是假,信上的人究竟是谁?难道你一点儿也不在意吗?”
贾珂说道:“你又不是傻瓜,倘若你真的背着我和别人谈情说爱,又怎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件事?我看到这封信以后,稍稍惊讶了一下,就想到信上写的人,应该是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