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心下无奈,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和殷梨亭把酒畅饮,趁机灌了殷梨亭许多烈酒,来了个生米煮成熟饭。殷梨亭酒醒以后,本来满心沉浸于自己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睡觉了的震惊之中,羞的不敢见人,之后瞧见东方不败欲言又止地看他许久,然后收回目光,强撑着站起身来,没走两步,突然摔倒在地。
殷梨亭大吃一惊,连忙跳下床去,想要将东方不败扶起来,不想他站在地上,只觉腰酸腿软,某处还隐隐作痛,不仅没有将人扶起来,反而自己也摔倒在地。
殷梨亭摔在地上,又见身上也好,地上也好,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狼藉,登时涨红了脸,又想他和东方不败都站不起来,他不知道男人大醉以后,某些事情是做不了的,只道昨晚他和东方不败一人做了一次,惭愧道:“西门兄弟,我……”
东方不败深知此时需要示弱,他低下头去,以防殷梨亭看见他脸上半点红晕也没有,低声道:“殷兄,我身上有点痛,你给我揉揉好不好?”
殷梨亭心下愈发惭愧,红着脸道:“是,是,我这就过来!”他爬到东方不败身边,两人齐心合力,终于回到床上。
殷梨亭见东方不败满身淤青红肿,当然不会想到这些淤青红肿都是昨晚东方不败对着镜子,自己一下下掐出来的,只道这些都是他弄出来的,心下愧疚不安,不知应该怎么补偿东方不败,只得加倍用力,帮他按摩。
但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早晨又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按摩了一会儿,他不禁有点意乱情迷,想入非非,正胡思乱想间,一只手宛若一条蛇一样顺着左臂游了上来,然后将他拽到了怀里。殷梨亭稍一迟疑,寻思昨晚自己将西门兄弟弄成这样一副凄惨模样,是自己欠他的,合该还回来,便没有做什么,任由他吻了上来。
之后几年,东方不败既在事业上得了任我行信任,地位节节升高,又在情爱上得偿所愿,和殷梨亭恩爱甚笃,日子过得当真意气风发。唯一美中不足的事情,大概就是日月神教和武当派素有嫌隙,他既不敢让任我行知道他和殷梨亭的事,也不敢让殷梨亭知道自己是日月神教东方不败的事,因此一直以藏剑山庄弟子西门常胜的身份和他交往,两人往往半个月才能见面。
直到三年前,任我行将日月神教的至宝《葵花宝典》传给了他,这《葵花宝典》的要诀注明:“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他左思右想,犹豫再三,还是抵不过绝世神功的诱惑,终于挥刀自宫了。
东方不败心里雪亮,倘若殷梨亭知道自己为了一门武功,就残害自己的肢体,那他一定不会同意这事,到时他和自己吵闹一番,倒也罢了,就怕他多年后仍对此事耿耿于怀,那可无味得很。
于是东方不败将此事隐瞒不说,待伤好以后,他和殷梨亭见面,编了一个他被仇家擒住,不小心伤到此处,后来他逃了出来,去找大夫,大夫说倘若他想要活命,须得在此处做个鸡在蛋打的手术,他别无他法,便依言照做的故事,讲给殷梨亭听。殷梨亭哪想到枕边人会欺骗自己,当即信以为真,不由得大为怜惜,当晚就发誓自己绝不会因为此事,就不爱他了。
东方不败虽然有些遗憾自己再也抱不了殷梨亭,只能由殷梨亭来抱他了,但是修习那《葵花宝典》的快乐,远远胜过这些许遗憾,他渐渐不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哪想到他练了《葵花宝典》以后,不过百日,他就再也生不出胡子来,渐渐地,他说话的声音变了,性子也变了,开始喜欢珠宝首饰,胭脂水粉,喜欢颜色娇艳的衣服,喜欢用针做些绣活。从前他心中有雄心壮志,有勃勃野心,并不需要日日和殷梨亭厮守在一起,可是之后他却越来越不舍得和殷梨亭分开。
只不过殷梨亭性子天真绵软,东方不败从前没练《葵花宝典》之时,便最喜欢他这点,这时练了《葵花宝典》,虽然性子大变,却仍然爱他这点。说来也很奇怪,每当东方不败想不起殷梨亭时,他心中便充满了生为女儿身的渴望;但是每当他想起殷梨亭时,他心中便涌起一个冲动:我一定要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练成天下间最厉害的武功,让谁也不能欺负了亭哥!
他对殷梨亭的爱情和《葵花宝典》的功效相互抗衡,一会儿爱情占了上风,一会儿武功又占了伤风,他忽而为男,忽而为女,又过了两年,才渐渐合二为一:他想要生为一个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练成天下间最厉害的武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