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派祖师张三丰年轻之时,在少林寺出家为僧,他师父觉远大师临终前背诵了一遍《九阳真经》,当时他陪在觉远大师身边,将《九阳真经》听了个十之五六,之后他将这十之五六整合在一起,便成为“武当九阳功”。
张无忌自小修习“武当九阳功”,他天资极高,人也勤奋,虽然年纪不大,却是武当派第三代弟子中,武功最高的一个。当时他见鹿杖客那一掌并没有使出全力,本以为阿紫伤的不会很重,他内力一到,定能化开阿紫体内的阴寒之力。哪想他的内力送入阿紫体内后,却见阿紫脸色由白转青,青又转绿,双目紧闭,眉头紧皱,虽然昏迷不醒,脸上神色仍然极为痛苦。
张无忌大吃一惊,伸手去抓阿紫的手腕,入手犹如握住一块寒冰,他只觉浑身都冷,忍不住一起发抖。
王怜花虽然潜心医术,却没什么悬壶救世的兴趣,这时见阿紫体内的寒毒突然变得这般厉害,不由好奇心起,他走到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凝神搭脉。
过了片刻,王怜花放下阿紫的手腕,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刚刚贾珂用真气将她体内的寒毒暂时压制在经络百脉之中,本来过个五六天,她体内寒毒才会冲破束缚,流入她的四肢百骸。但是刚刚她太过着急运转内力,现在她体内的寒毒已经散入她的五脏六腑,恐怕只有神仙才救得她活。”
张无忌没想到阿紫的伤势居然这般严重,更是一惊,心想:“崔姑娘是和我一起来的,如今我好好的,她却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她年纪这么小,身世也很可怜,我怎能让她就这样死了!”
当即下定决心,定要想办法救活她,便在心中急速筹思救命之法:“我从前就听说小婶婶的医术十分高明,既然他都说救不活崔姑娘了,那我想要救活崔姑娘,须得找到一个医术还要胜过小婶婶许多的名医,说不定就能救活她了。”
便在此时,忽觉肩头一重,却是被人在肩头轻轻拍了一下,随即耳边有人说道:“无忌,把她交给我吧。”却是贾珂的声音。
张无忌让开身来,站在一旁,见阿紫脸上的绿气越来越重,心下大为担忧,问道:“小叔叔,你有办法救她吗?”
贾珂正将真气送入阿紫体内,使得真气在阿紫体内循环一周,护住她的五脏六腑,这时听到张无忌的话,嗤的一声笑,说道:“你没听懂王公子的意思,他这么说,倒不是真的没招了,他只是想要我夸他比神仙还厉害罢了。”
张无忌一怔,看向王怜花,只见王怜花笑吟吟地坐在床上,说道:“过奖了,我也只能勉力一试,可不敢保证,到时这姑娘是死是活。只不过么,既然贾兄非要夸在下,在下不想驳了贾兄的美意,也只好厚着脸皮应下了。”
张无忌见王怜花脸上神采飞扬,甚是得意,知道他对如何治好阿紫的伤势,本是胸有成竹,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小婶婶怎的这般爱戏弄人,这种事也拿来开玩笑,害我白白担心一场!”但这终究是件喜事,张无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颜。
他看着王怜花那双澄澈的眼睛,又狡黠又得意地望着贾珂,忽然想起母亲来。母亲在世的时候,也常常捉弄他们,比如故意伸足将他绊倒,等他摔痛了大哭起来,又将他抱在怀里,不住亲吻,说:“乖儿子别哭,妈疼你!”无论从前也好,现在也好,他都不懂母亲为什么会对这种事兴致勃勃,乐此不疲。但他随即想起母亲死时的模样,心下十分黯然,暗道:”倘若妈还活着,那我情愿天天都被她捉弄!“贾珂说的虽然轻松,但他知道阿紫的伤势很重,眼下只能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使得寒毒不会侵入,余下的事情,须得到家再说。过了小半个时辰,阿紫身子渐暖,贾珂便收回了手,说道:“无忌,你和崔姑娘相熟,还请你将崔姑娘送到我们停在门口的马车上,等回到府上,再由王公子施以妙手,慢慢救她。”
张无忌应了一声,抱起阿紫,四人离开小楼,贾珂和侯在楼外的徐若羽寒暄几句,便坐上马车,离开望花楼,先去了一趟客栈,将玄冥二老抓上马车,然后直奔节度使府。
到得府上,张无忌走下马车,站在一旁,等贾珂和王怜花下车,忽听得一个比洞箫还柔和的声音说道:“秦姑娘,多谢你了。”
张无忌听到这声音,不由心头一震,回过头来,但见两个少女娉娉婷婷地站在一丛绿竹旁说笑,左边的少女身穿白色衫子,大半身子隐在绿竹后面,模样看不清晰,右边的少女身穿淡黄色衫子,正是他朝思暮想、苦苦寻找的王语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