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珂和王怜花虽然听不见她在心里说的这些悄悄话,但是见她说到贾姑娘时,登时双颊晕红,双眼光芒四射,眼中满是狂热之意,便将她的心思猜到个大概。
贾珂心下稍感歉疚,寻思:“早知道她为了贾姑娘,竟然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来玄冥二老手中救人,那天晚上我就对她好一点了。这姑娘竟然喜欢上了一个不存在的人,真是可怜。”
王怜花本来听她将自己说得这般不堪,霎时间怒火上冲,很想教训她一番,这时见她被贾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又想到贾姑娘却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心下大为得意,微微笑道:“就算你当时不认识田伯光,这几天你一直在找这位绿衣姑娘,难道你始终都没有看过田伯光的通缉令吗?那田伯光三十来岁年纪,一张圆脸,留着一把大胡子,你那天晚上遇见的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怎么会是田伯光。连人都能认错,当真是个蠢材。”他说完“蠢材”二字,只觉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阿紫却道:“他没有胡子有什么奇怪的?他的胡子又不是石头做的,用刀子在脸上刮一刮,多厚的胡子都能消失不见了。至于他和通缉令上画的模样不一样,”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易容吗?”说话时嘴角微撇,眼光中满是鄙夷之意,似是在说:你连这么简单的原因都想不明白,咱们两个,究竟谁才是蠢材?
王怜花笑道:“这倒奇了,既然田伯光易容成了那位英俊潇洒的公子的模样,那你们怎么认出他是田伯光的?”
阿紫长长叹了口气,眼光之中,满是同情,似是在说:你这么笨,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她淡淡地道:“当然是因为田伯光从前就易容成了这副模样去奸|淫|妇女,给旁人瞧见了呗。何况瞬息之间,那人就将姊姊掳走了,我们这么多人围着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可见那人的轻功一定很好。天下间轻功好的人不少,喜欢采花的淫贼也不少,但是这两者兼备的人却屈指可数了。田伯光的外号是‘万里独行’,人人都说他的轻功十分了得,从前侠义道组织人手,大举围捕他,每次都给他逃脱了,便是因为他轻功绝佳。那人不是田伯光,又会是谁?”
王怜花哈哈一笑,说道:“田伯光那点微末功夫,也配得上‘绝佳’二字?我倒不知道江湖上的人,什么时候都变成蜗牛了。”
其实田伯光的轻功确实了得,江湖上能胜过他的人寥寥可数。但是一来王怜花的轻功要胜过田伯光一筹,自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二来王怜花见阿紫气焰嚣张,便用田伯光来回击她。他这句话明面上是说:田伯光的轻功马马虎虎,我从不把他放在眼里。言下之意则是说:你是多没见识,才会认为他的轻功十分了得。
随即王怜花握住贾珂的手,手指在他手心里轻轻地挠了几下,笑道:“何况既然你什么都没看见,那你怎么知道是那位倜傥风流的公子掳走了你那姊姊?说不定是你那姊姊对那公子一见钟情,见你们居然动手欺负他,便纵身一跃,将那公子带走了呢。你苦苦寻找她之时,她早就把你抛诸脑后,正在某个地方,和那公子花前月下了。”
王怜花这么说,本是想要气一气阿紫,哪想到阿紫半点也不放在心上,嗤的一声笑,说道:“我姊姊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看上那只癞蛤|蟆?难道贾大人会看上田伯光吗?你这玩笑,开得当真没什么水准。”
王怜花苍白的脸已经发红,微微笑道:“癞蛤|蟆?”
贾珂见他气得脸都红了,哈哈一笑,说道:“田伯光这厮作恶多端,不知道祸害过多少妇女,姑娘说田伯光是癞蛤|蟆,只怕还侮辱了癞蛤|蟆呢。”言下之意是说:她把你当成了田伯光,便将田伯光做过的所有事情都推到了你身上,因此才这么说的,可不是当真说你是癞蛤|蟆。
不待他二人说话,贾珂又道:“既然姑娘把此间的主人当成了田伯光,被他们掳走的姑娘当成了那位绿衣姑娘,不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玄冥二老和那姑娘都不见了踪影?怎么你自己躺在床上,还中了玄冥神掌?还请你详细说说。”
阿紫心想:“既然那两个老头和我没有半点关系,那我不妨和他们说说,我这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们一定认为我是个大大的好人,不会对我生出什么提防之意,那可就方便我拿到贾珂的脑袋了。嗯,这笔买卖做的可不亏。”
阿紫道:“贾大人,你们是为了那两个老头来的吗?”见贾珂点点头,她故作沉吟,说道:“好吧,我跟你们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找田伯光,我听丐帮的人说,田伯光十分好色,他不仅喜欢奸污良家妇女,还经常出入于大大小小的青楼妓馆,所以我就将杭州城大大小小的青楼妓馆,挨个找了个遍,但是没有人见过田伯光和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