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坐回椅上,道:“不知乔爷是怎么和我妈认识的?”
乔三道:“这件事说来话长——”王语嫣涩然一笑,说道:“如今我妈过世,我没事可做,有的是时间和乔爷聊天,乔爷尽管详细说吧。”
乔三本来想将这些事一笔带过,但是见王语嫣这么说,只得道:“唔,不知姑娘听没听说过两年前大理镇南王王妃被杀这件事?”
王语嫣摇摇头,说道:“我妈从没和我说过这事。”忽然想到什么,瞳孔一缩,继续道:“怎么,难道这件事和我妈有关?”
乔三不忙回答,紧紧盯着王语嫣的眼睛,问道:“姑娘可是一个人来的吧?在下接下来要说的事,可半点都不光彩,姑娘也不希望自己母亲过世以后,还要遭人指指点点,唾弃辱骂吧?要是这些事让旁人听见了,不仅令堂要被鞭尸,只怕姑娘也会受到很大的牵连。”
王语嫣怔愣片刻,显是听到乔三的话以后,知道她母亲生前做了很多可怕的事情,不由心头大震,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她幽幽叹了口气,道:“我是自己来的,你放心吧,当时我看见你这封信,就猜到我妈生前一定做了一些不能告诉我的事,这些事……唉,总归不可能是好事。”
乔三笑了笑,说道:“是了,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比如那位镇南王妃,她虽然不是死在令堂手上,但是她之所以会死,却全是令堂的功劳。”
王语嫣怔了一怔,道:“我妈远在姑苏,王妃却在大理,我妈为什么会想要杀她?你……你可别胡说!”最后一句话满是底气不足,显然她也很清楚李阿萝那滥杀无辜的性子。
乔三哈哈一笑,说道:“我怎会是胡说?姑娘难道不知道令堂和镇南王的事吗?”
王语嫣愕然道:“镇南王?”
乔三嘿然一笑,说道:“看来姑娘是真不知道了。那姑娘可得感谢你母亲生前加入了我们‘七月十五’,若非我们‘七月十五’的规定是每一个新入会的人必须得将自己最不堪的事情写下来给鬼公子过目,那么今天你母亲被人杀死了,这个秘密也得掩埋地下,再没有人知道了。”
王语嫣睁着圆圆的眼睛,好奇道:“‘七月十五’?那是什么?我妈的秘密……是……是什么秘密?”
乔三道:“这要从十九年前说起,这段正淳风流好色,江湖上无人不知,想来姑娘也听说过吧?”
王语嫣点点头,道:“我在家的时候从没听人提起过这个人,还是在无锡的时候,才听人提过几句。”
乔三笑道:“无锡啊……哈哈,无锡有人提起他来倒不奇怪,毕竟他从前就去过无锡。当年他去无锡的时候,你母亲的丈夫还活着。”
王语嫣秀眉微蹙,不解道:“你直接说我爹爹不就好了,何必这么叫他,听起来好古怪啊。”
乔三轻轻一笑,说道:“我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姑娘耐心听我说完。”
王语嫣点点头,道:“你说就是,我不插话了。”
乔三微笑道:“那年三月,段正淳一路游玩,来到无锡,正好遇见离开曼陀山庄去无锡办事的令堂,令堂年轻的时候当真容色照人,明艳不可方物,段正淳一见钟情,便对她死缠烂打,花样百出,不过一天,令堂就爱上了他,之后两人日日缠绵,到五月初的时候,就怀上了你。”
王语嫣一惊,道:“你……你是说我爹爹……是……”她声音发颤,显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乔三并不回答,继续道:“令堂既然爱上了段正淳,便只想和段正淳长相厮守,至于她自己的丈夫,她当真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只不过她毕竟已经嫁人,段正淳堂堂的大理国王爷,怎能强抢卫国百姓的妻子?她左思右想,心生一计,第二天就回到曼陀山庄,用毒药毒死了丈夫。”
王语嫣满脸震惊,道:“不!不!你……你胡说八道!我妈她怎么会杀死爹爹……”
乔三笑了笑,道:“这都是令堂亲笔写下的,在下怎会骗人?又何须骗人?何况姑娘刚刚自己都说过了,姑娘的亲生父亲,不是别人,正是段正淳,令堂疼他爱他,还来不及,怎的会杀死他。哈哈。”
说完这话,乔三就见王语嫣紧咬嘴唇,一言不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视着他,眼波流转,含嗔带怨,当真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不由寻思:“我上次见到王语嫣,只当她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不想短短半年,她竟然出落得这般艳媚入骨了。”
他虽然是为了极要紧的事来找王语嫣,却也不由身上一热,想入非非,随即定了定神,只是看她的眼神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变成了男人看女人的那种眼神,他的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她的衣服,过了半晌,他继续道:“令堂杀死丈夫以后,就离开曼陀山庄,日日与段正淳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