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笑道:“我和妹子都是刚刚认识,怎么会知道你说的那人是谁。”
顾红衣伸了伸舌头,苦涩道:“就是他。”
薛蟠大惊,道:“你……你是说你那心上人是我那珂表哥?”
顾红衣道:“是他。”说着深吸口气,抬起头来,凝视着薛蟠,道:“薛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你若是答应了,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说着脸上又是一红。
薛蟠见她雪白的脸颊上挂着几点泪珠,眼中却满是羞涩腼腆的神色,便如白玉昙花上沾着几点露珠,愈发心痒难挠,恨不得现在就凑过嘴去,将她脸颊上的泪珠一滴一滴的亲吻进嘴里,又怕吓跑了她,便强自忍耐,笑道:“你尽管说,什么事我都给你做了!”
顾红衣道:“你能不能帮我握一下贾珂的手。”
薛蟠心道:“我不仅想握一下他的手,还想握别处呢,并且不止一下。”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一会儿就去他家,到时一定帮你握一下他的手。”
顾红衣不由一笑,满脸感激地道:“那咱们说定了,我握一下你的手,然后你再帮我握一下他的手,等你回来,再握一下我的手,这样……这样就好像我握到他的手了。”说着脸上又是一红,一副娇羞无限的模样。
薛蟠笑道:“你既然这样想,何不做大一点,你在我嘴上亲一下,到时我在他的嘴上也亲一下,然后我再回来亲你一下,不就相当于你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他也在你的嘴上亲了一下么。”
顾红衣伸了伸舌头,笑道:“多谢你了,可是我只想握一握他的手,只要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说着拿出一条淡蓝色的手帕,擦了擦右手的手指手掌,似乎是担心自己的手不干净,然后用右手握住薛蟠的手。
薛蟠忙回握住她的右手,只觉她的手又滑又腻,握在手里,便如同握住一块香膏,薛蟠忍不住在她的手心轻挠几下,心中喜不自胜。
顾红衣也没阻止,乖乖地任他握着自己的手,低声道:“那咱们下午就在北门外桥上见面,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只是你要记得,你和贾珂之前,可不要洗手,之后也不要洗,这样我再和你握手的时候,才算是真正和贾珂握手了,你若是不这么做,那咱们两个的约定可就作废了,我可是能发现你洗没洗手的。”
薛蟠听了,连忙答应。顾红衣便抽回手去,站起身来,找酒家结了酒账,离开之前,回过头来,看向薛蟠,嫣然一笑,然后飘然离去。
薛蟠瞧见她这笑容,只觉魂飞魄散,离开酒肆,向节度使府走去,一路越想越乐,眼见快到节度使府,忽听得身后有人叫他,薛蟠回过神来,就见一辆马车追了上来。那车夫一勒缰绳,马车便在他身旁停下,然后马车帘子撩起,一人坐在马车里,叱道:“你这冤家,怎么不说一声就自己跑过来了!”却是薛姨妈。
薛蟠陪笑道:“妈没说要过来啊,我以为你们不来,吃过饭后,左右无事,就自己溜达着过来了。”
薛宝钗劝道:“妈心里生气,也别在街上说哥哥,眼看着就要到了,可别让人看了哥哥的笑话。”
薛蟠笑道:“好妹妹,还是你疼我。”
薛宝钗嗔道:“妈若是不疼你,能这么着急地过来追你么,哥哥不来哄妈开心,还尽说些惹妈生气的话。”
薛蟠笑道:“这倒是我错了。”
薛姨妈叹道:“你知道错了,以后能改才好。”便放下帘子,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待薛蟠走到节度使府,薛姨妈和薛宝钗还没进去,车夫正和守在门前的官兵说话,这时听到脚步声响,原来是贾珂知道薛蟠三人过来后,打发莫管家过来迎客。
薛蟠忙走到马车前面,扶薛姨妈走下马车,薛宝钗跟在薛姨妈身后,下了马车,三人走进府中,莫管家笑道:“薛太太,我们家两位爷昨晚都在金风楼上遭人行刺,受了重伤,现在正卧床休息,大夫吩咐我们爷在床静养,不要乱动,因此只好劳烦您和薛公子、薛姑娘去里屋坐坐了。”
薛姨妈笑道:“这是哪的话,我们本就是听说珂哥儿和他媳妇儿都受伤了,才过来探望的,又不是来做客的,我们多走几步,算得了什么,自家亲戚,何必这么客气。”
走到卧室,薛姨妈三人就见贾珂坐在床上,背后摆着一块青色的垫子,身上缠着白色的绷带,王怜花趴在里侧,身上也缠着绷带,侧着头看向他们。
他们不知道王怜花这是玩过了头,才不好坐着,只当他受的伤比贾珂还重,因此坐不起来。
贾珂伸手一指旁边的桌椅,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茶和细点,笑道:“姨妈快请坐,蟠兄弟和妹妹也坐,可惜我和怜花都受了伤,不好起身向您行礼,实在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