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没有见过王怜花,当然不知道王怜花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但是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自己被人打伤后推下湖去这件事,和昨晚的事脱不了干系,不然就是她母亲的仇人恨屋及乌,才对她下了死手,秀眉微蹙,道:“徐公子,我想现在就去见我表哥。”说着便勉力走下床去,刚一站起,便觉头晕目眩,几欲昏倒,徐若愚连忙迎了上来,扶住她的肩头,说道:“王姑娘,你千万别逞强。”
王语嫣心道:“奇怪,怎么他扶着我的感觉,也和梦里不一样。”想到这里,玉颊上浮现淡淡的红晕,徐若愚却看得呆了,真想在她脸颊上亲上一亲,定了定神,道:“王姑娘,你既然这么急着去见你表哥,我送你过去就是。”
王语嫣心中欢喜,笑道:“徐公子,多谢你了。”
徐若愚雇好马车,扶着王语嫣走下客栈,待到节度使府,王语嫣撩开帘子,就见府前重兵把守,较之自己离开那天,守卫森严了许多。
待得马车远远停下,徐若愚扶着她走下马车,就听得马蹄声响,一行人自西边过来,守着节度使府的那些官兵看见了这些人,纷纷行礼道:“参见苏大人。”
苏庆白点了点头,走到门前,一个穿着淡青色长衫的年轻人自院中走出来,伸手捏了捏苏庆白的脸,似是检查他脸上的易容,笑道:“苏大人请进。”
苏庆白看向莫管家,道:“去禀告大人,人找到了。”
莫管家见他神色严峻,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点头应是,快步走去卧室。
刚走到门前,就听到王怜花叫道:“疼!你轻点!”
贾珂声音沉重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不把药抹上,它怎么起作用啊。”
王怜花有气无力地道:“它当然起作用了,等我疼死以后,就不会管这里疼不疼了,能不起作用么。”
贾珂低低笑道:“刚刚你缠着我不放,催着我快一点,再快一点,还说想死在我怀里,那时候怎么不嫌疼啊?乖一点,不抹药你这几天还想走路吗?”
王怜花并不回答,恨恨地咬住枕头。
莫管家连忙敲了敲门。
贾珂道:“怎么?”
莫管家道:“爷,苏大人刚刚过来,说李阿萝找到了。”
贾珂眼睛一亮,解下床帐,将王怜花抱到里侧,他自己坐在外侧,说道:“请苏大人进来吧。”
苏庆白来到贾珂的卧室,莫管家道:“爷,苏大人过来了。”
听得贾珂在帐中咳嗽几声,道:“苏大人,听说你找到李阿萝了?”
说话间,莫管家揭起帐子,苏庆白就见贾珂紧皱眉头,脸色惨白,胸口缠着绷带,绷带上隐隐透出血来,王怜花趴在一旁,脸朝向外,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房中还隐隐透着一股奇怪的药味和玫瑰味的熏香。
苏庆白早上见过贾珂和王怜花浑身鲜血横流的模样,这时见到他二人这般憔悴,倒也并不惊讶,问道:“是,人已经找到了,大人,您和夫人伤口痛得厉害么?”
贾珂勉强一笑,说道:“挺厉害的,好在死不了,多谢苏大人关心。”又道:“李阿萝呢?”
苏庆白道:“回大人,我们赶到的时候,李阿萝已经死了。”
贾珂心道:“看来王夫人果真和昨晚那些刺客有关,她现在被杀,十有八|九是她那些同伙发现我在找她,担心他们的组织败露了,就先一步杀死了王夫人。”
就听苏庆白继续道:“李阿萝住在云清巷里,那一带都是一些非常精致的宅子,带着小小的庭院,当时我们赶到她租住的那栋宅子,就发现院门从里面锁死,之后我们破开门锁,闯进宅子,就发现李阿萝被人掐死在房间里,除了李阿萝,我们还在同一间房间里发现了两个人。”
贾珂目光闪动,问道:“哪两个人?”
苏庆白道:“暂时还不清楚,那两人都是二十出头年纪,一男一女,女人被一柄刀子刺穿了腹部,幸好我们到的及时,她暂时没有性命之忧,男人被一只花瓶砸晕过去。我们在那女人的手指和指甲里找到了一些碎瓷片,和男人头发上缠着的碎瓷片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个花瓶、看他们两个倒在地上的姿势,似乎是这个男人用刀子偷袭了那女人,那女人被他捅穿腹部以后,手边正好摆着一个花瓶,便用花瓶砸向那男人,正好将他砸晕。另外我们还对比了这一男一女的手指和李阿萝脖子上的掐痕,发现那男人的手指和李阿萝脖子上的掐痕吻合,李阿萝应该是被他掐死的。”
贾珂心道:“假如王夫人和昨晚来刺杀我的杀手有关,他们是同一个组织里的人,假如今天来刺杀她的人,就是这个组织的人,为的是杀人灭口,这个组织的杀手昨天毒计百出,环环相扣,今天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落网了?莫非那男人只是替罪羊?那女人之所以还活着,真的只是杀她的人很不会杀人,才留下这一条漏网之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