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随意的靠在车身上,目光散漫的看了眼不远处蹲在地上画圈的红毛青年:“如果你说的成吾是这个一身风铃的小红毛的话。”
他的描述简洁易懂,成肆几乎瞬间就猜到了,他打开免提,将手机丢到副驾驶上,脚下油门加速:“是他,这小子前些天一直嚷嚷着要去找你单挑。”
“你等我一会,我现在过去。”
“成。”
电话挂断,郁辞将手机随手塞回口袋,打量着不远处的红毛青年。
许潜站在他身边,有些摸不着头脑:“辞哥,这小红毛当真是成哥的弟弟?”
“嗯。”郁辞收回视线,神色散漫:“成吾,在成家行四,成家最小的儿子。”
“可这......”许潜有些不敢相信的又看了看地上的小红毛:“怎么成哥长得那么高大,他弟就这一丁点,看着跟个未成年似的。”
郁辞睨他一眼:“未成年你还叫我来?”
许潜一点都不尴尬,他嘿嘿一笑:“这不是憨子他们不在,我这也不擅长飙车嘛。”
郁辞点了支烟:“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
许潜疑问:“什么?”
白色的烟雾缓缓盘旋上升,细密的烟草气息如丝雾笼罩,层层重叠环绕,氤氲着遮掩了车前男人的脸,只依稀能看见男人锋利的眉眼。
郁辞抖了抖烟灰,没抽。
不远处的公路上,一辆亮黄色的跑车直直驶来,最后停在路边。
一道身影从车上走下。
郁辞侧目。
山间的风轻柔的带走了飘散的烟雾,也将男人的声音带了过来:“可不就是未成年吗。”
“你说是吗?成吾。”
一直在角落装乌龟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成吾抬起脑袋,可怜巴巴的看向成肆:“哥。”
成肆不吃他那一套,面色微沉,狭长的丹凤眼一冷:“过来。”
成吾磨磨蹭蹭的刚走到成肆身边,就被一巴掌拍到脑袋上,顺便还掀走了他耗费巨资买来的假发。
没了非主流的红色假发,刚刚还一脸二气的红毛青年瞬间就变成了一个苦着脸一脸委屈的清秀少年。
许潜看傻了眼,他砸吧砸吧嘴,有些感慨:“这同样一张脸怎么就能差别这么大呢。”
成吾不敢把气撒在自家三哥身上,但是这个狗腿子他还是敢的。
于是少年眼睛一瞪,清秀的脸上满是不高兴:“你这个狗腿子,一开始直接咱们比不就好了,你非得叫人,你看吧,现在谁都别玩了。”
少年的声调稍高,加上正在气头,就跟个机关枪似的,一顿噼里啪啦的输出:“如果不是你非要叫人,咱们现在都比完了,你害我没得玩,你就说你怎么赔吧!”
许潜被他一顿噼里啪啦的话说的懵了,他眨了眨眼,目光先是看了看成吾,又转而去看成肆: “三哥,你这弟弟......”
成肆面不改色的接话:“未成年,多担待。”
“呸。”成吾最讨厌别人说他未成年,怒向胆边生,一脸愤懑的反对:“你才未成年,老子后天就要过十八岁生日,马上就成年了。”
成肆看他一眼。
刚刚还一脸嚣张的少年瞬间焉巴了。
成肆看向郁辞,狭长的丹凤眼里带了笑:“来一场?”
郁辞挑了挑眉,从车边起身:“怎么来。”
他身形高大,站起身时压迫感尤为强烈,成肆退开一步,摸了摸右耳的耳钉:“你下次站的离我远点。”
不然他这一米八的身高硬生生被衬托成了小矮子,有损威严。
郁辞垂眼,右眉微扬。
成肆发誓,他绝对在郁辞眼底看到了嘲讽!
他狠狠地磨了磨牙,指了指两人的车:“就用这车比。”
都是玩惯了车的人,自然看得出郁辞的车没经过改装的,正好他开来的也只是一辆普通的车,拿来比试最好。
“成吾和许潜做裁判。规则就是环山赛道十圈,以——”成肆抬眼,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便利店:“以山脚那家便利店作为起点和终点。”
郁辞勾了勾唇,眉眼肆意:“成。”
成吾捂着脑袋瞄了眼自家三哥的表情,大着胆子提出意见:“光比试有什么意思,没点彩头怎么好玩?”
成肆赞扬的看了他一眼。
成吾的胆子更大了,他一挺胸膛,从怀里摸出刚刚那副墨镜,一脸嚣张:“咱们的比赛彩头向来就是那几样,钱,车或者妹子。”
“二位想赌什么?”
成肆看向郁辞,上勾的丹凤眼里笑意加深:“咱们玩点大的怎样?”
郁辞抛了抛手中的车钥匙,眼皮掀起,语气懒散:“怎么个大法?”
成肆笑了,削薄的唇瓣唇角勾起,被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朗姆酒般微醺的暧昧:“你赢了,要求你提,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