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矜下了台。
台边候着的侍者将他引到了对应的座位:“时黔老师,您的座位在这里。”
时矜在座位前顿住脚步。
他看了看座位左边的钟思思,又看了看座位右边的郁辞,平静的目光微微停滞:“......”
时矜看向侍者:“我的座位确定是这吗?”
侍者笑容完美:“是的,按照座位表安排,您的座位的确是在这里。”
顿了顿,他又问:“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时矜:“......”
“没有。”他抿了抿唇,向侍者道谢:“谢谢。”
侍者微笑:“不客气。”
时矜刚在座位上坐下,左侧的钟思思就凑了过来:“时老师好巧啊,我们刚好坐在隔壁呢。”
“还有还有,你今天可真好看。”
时矜一顿。
她的话让他想起了上台前那段未完的对话。
同样想到的还有郁辞。
他挑了挑眉,嘴角噙着笑:“衣服好看......还是人好看?”
钟思思答的迅速,不假思索:“当然是都好看。”
郁辞的视线落在时矜身上,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眼光不错。”
时矜眼睫微动,他抿了抿唇,避开郁辞的视线,对着钟思思:“谢谢。”
钟思思乐颠颠的还想再说话,却被自家表哥一个眼神按在了原地。
她蠢蠢欲动的衡量了一下后果,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当一个花瓶。
身侧的人突然安静下来,时矜微微侧目。
“呵。”
一声轻笑在耳际响起,随后灼热的呼吸靠近,带着滚烫温度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侧,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吐出的语句:“看她做甚么?”
敏感的耳侧几乎是瞬间就被晕红侵染。
时矜不太自在的移开了些身子,漆黑的睫毛垂下:“没。”
郁辞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什么没?”
时矜抿抿唇:“......没看。”
“啪嗒。”
有什么东西从后座滚了过来。
“时大哥,你能帮我捡一下笔吗?”少年甜软的声音同时响起。
时矜低头,一只黑色的钢笔正安静的躺在他的脚下。
他捡起钢笔,转身将笔递出:“给。”
郁辞挑了挑眉,跟着他往后看了一眼。
程可眨眨眼,脸侧酒窝深深,笑容很甜:“谢谢时大哥。”
时矜摇头,转回身去。
程可看向郁辞,笑容不变,就这样静静的盯了一会,他突然歪了歪头,漆黑色的瞳仁微微扩大:“大叔,你看我干嘛?”
郁辞看着他,突然眉心皱了皱。
“郁辞,表哥?”
钟思思扯了下郁辞的衣服:“走了,该轮到我们上去了。”
赞助方也需要走红毯,他俩拿了郁氏的名额,自然也得代表郁氏上去走一圈。
郁辞收回视线:“嗯。”
离开前,郁辞看了眼身后,莫名的有点放心不下,他皱了眉心,看向时矜:“你别乱走,等我回来。”
时矜点头:“好。”
郁辞和钟思思上了台。
时矜坐在座位上,抬眼看向台上。
在这种时候,时矜再一次认识到了一件事——有些人天生就是会发光的。
无论是在宽阔的大舞台、铺着红毯的小舞台,抑或是广场中央简单的一架钢琴,只要他站在那,光就会跟着他走。
他安静的看着台上人张扬的眉眼,有些许失神。
某一瞬间,台上的男人突然朝这边看了一眼,那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隔着中间十数个摄像师和摄影机,精准的对上了他的视线。
时矜心跳微停。
他垂了眼皮,敛下了心头的情绪。
口袋里的手机忽地一震,时矜点开一看,发现是石毅给他发了微信。
他抬头看了眼台上,主持人正举着话筒采访,似乎还要一会儿。
时矜迟疑两秒,还是起身。
石毅在微信里没说具体的事,只说让他去酒店六楼找他。
因为要提前安排流程,所以很多编辑都是提前一天到的酒店,时矜也确实听石毅说过主办方给他安排的房间在六楼,还听他抱怨过那房间电视坏了,害得他错过了昨晚的重要球赛。
离开会场之前,时矜看了眼红毯的方向。
收回视线时,椅子上的程可远远的朝他招了招手,笑容乖巧。
时矜微顿,接着神色平静的移开视线。
会场角落,石毅正弓着腰眯着眼往地上看。
巧巧看他一眼,问他:“石毅,你在找东西吗?”
石毅头也不抬,视线在地上打转:“我手机不知道丢哪了,明明刚刚还在的啊。”
巧巧有些无语:“手机这么大,掉地上了那不是一眼就能看见?你是不是放在休息区没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