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矜垂下眼,浓黑的长睫在眼下打下一层阴影:“抱歉。”
“噗——”郁辞没忍住,他笑着放下酒杯,眉眼带笑:“行了,不逗你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嗯......”
于是两人之间便陷入了安静。
时矜低着眉,目光盯着手里的牛奶,眼底的神色看不分明。
他似乎总是会把事情弄成这样一副尴尬的场面。
也许他还是适合一个人。
时矜垂着眼皮,刚刚显露出的些许柔软像是幻觉,只一瞬,便又恢复了那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纤细的长褶如柳枝铺在眼上,苍白色的皮肤在冷光下显得更加冰凉,正如他这个人。
冰琢玉骨。
郁辞莫名就想到了这个词。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觉得冰肌玉骨用在这里似乎稍微有点不符合人物,稍微改了个字,大概是像是用冰雕琢用玉铸造的意思,如果觉得出戏见谅
第13章
长久的安静中,时矜抬起了眼:“我……”
剩下的话被咽在了喉间未能出口。
他有些怔愣的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脑海里一片空白。
郁辞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眨巴两下漂亮的桃花眼,长长的睫毛跟跳舞似的,近的让时矜恍惚间有种感受到了睫毛煽动间的凉风。
“怎么了,你要说什么?”郁辞一脸坦然的保持着身子前倾的姿势,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你的声音太小了,我得这样才能听清。”
时矜不自在的偏过头,漆黑的睫毛垂下,如翩飞的蝶翼。
这距离太近,近到他能感受到郁辞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垂。
时矜觉得自己的侧脸似乎有些烫。
他抿了抿唇,将音量稍微提高:“我说,你似乎对这家酒吧很熟悉。”
郁辞挑眉。
他似乎换了个话头。
不过也没关系。
“你说这啊。”郁辞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随意点头:“还行吧,这酒吧我开的。”
他坐直身子,指尖在吧台上敲了敲:“这儿可是我的主场。”
“可惜你不喝酒,不然我可以给你调上一杯。”
环绕在身旁的热气总算是远离了,时矜眉梢微动,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却还是被时刻盯着他的郁辞看了个正着。
郁辞右手托着下巴,在灯光下格外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着,语气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哎,室友,大家都是男人,你至于躲我跟躲什么似的么。”
时矜睫毛微动。
他舔了舔唇,以转移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我只是......不太习惯跟人靠的太近。”
郁辞的视线被那截一闪而过的舌头吸引,粉粉嫩嫩的,跟它主人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
他莫名觉得有些口干。
郁辞端起手边的鸡尾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流过喉间,浇熄了他心头莫名涌起的火气。
导致他口干舌燥的罪魁祸首还在面前坐着。
他只穿了一身再简单不过的黑色衬衫。
冷白的皮肤,乌黑的碎发,颜色浅淡的唇瓣。
眉心的红痣半掩在额间碎发,他垂着眼,就连呼吸都是清浅的。
于是郁辞又想起了那天夜里见到的女人。
他伸手扯了扯领口,松开了最上方的几颗扣子:“我说,你们家的兄弟姐妹是不是都自带仙气飘飘的属性。”
“嗯?”
“我前些日子在隔壁酒吧门口吧,遇到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人。”郁辞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紧盯着时矜的表情,见他似乎没什么反应,这才继续说。
“那个女人也是穿着一身黑,冷冷淡淡的,就跟你一样,感觉下一秒能直接踩着云成仙。”
时矜眉心皱了皱。
他怎么不记得那天晚上遇到了郁辞?
所以那天在楼梯上,郁辞说的有些眼熟的人,其实是他?
只是这话也不能直说。
于是时矜表情淡淡,他抬起眼,眼底一片平静:“你说的那个应该是我妹妹,我们兄妹自幼就长得相似。”
总归郁辞应该没机会见到时间,那么他们长得像不像就是他一张嘴说的事了。
时矜在打算男扮女装出来找灵感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这思想准备并不代表他能接受他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他只是为了寻找灵感,并非有女装癖好。
这种麻烦还是能省就省比较好。
因此,时矜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异常淡定,一点儿也没有心理负担的就将那晚的女人说成了时间。
郁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酒吧里的客人不少,除了部分单纯追求这儿的酒来喝酒娱乐的,以及一些来聚会玩乐的,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抱着猎艳的心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