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洗漱过后,时矜躺在了床上。
偏硬的竹床哪怕垫上了被子也依旧硬的人脊背发疼,时矜皱着眉转了个身,目光正对着不远处的窗户。
窗外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呼呼的冷风裹挟着雨点拍在窗沿,强势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时矜不太睡得着。
脑海里的纷杂的思绪交杂成团,混乱的思路让他的大脑一抽一抽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终于朦胧的酝酿出了睡意的时候,恍惚间似乎听到楼下传来了些许动静。
......好像是又有客人来了?
这个模糊的念头最终没抵过睡意,在大脑里短暂停留一瞬,很快就随着本能陷入了黑暗。
一夜无梦。
时矜醒的很早。
坚硬的竹床让他浑身都疼,只迷迷糊糊睡了半晌就爬了起来。
揉了揉因为睡眠不足而肿胀的眉心,时矜走下楼。
二楼的客厅里,阿秋正坐在柜台前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时矜走上前,看到她手中的纸笔,这才知道她是在画画。
阿秋有些不好意思,她收起桌上的画纸,笑着看向时矜::“时先生早。”
时矜:“早上好。”
“你要吃点什么吗?”阿秋说着就要起身:“面条或者米粉都有,或者你想吃紅薯吗?我早晨刚去地里挖的,可甜了。”
他定的这家客栈是包三餐的,也省去了思考吃食的麻烦。
时矜对这里的饮食不太了解,他抿了抿唇:“什么方便就做什么吧。”
阿秋在厨房里翻了翻:“那我给你煮个酸汤粉吧,这也是我们这里的特色。”
时矜点头:“多谢。”
酸汤粉很快就出了锅。
阿秋端了一碗到客厅的桌上,又找了个托盘另外盛了一碗:“时先生你慢慢吃,我去给奶奶送一碗。”
时矜本想借着早饭的时间问问阿秋这附近有什么值得去的地方,但直到他一碗粉见底,阿秋都没回来。
他看了眼时间,决定自己先出去逛逛。
屋外的雨下的比在屋内看到的要大。
时矜撑着伞走进雨幕,豆大的雨点带着呼啸的气势打在伞上,又顺着伞沿滴落,在地面积下的水坑中砸出一颗一颗的雨豆。
青石板路上没人,倒是路边有几座吊脚楼上的美人靠旁坐了人,见路上走了人,便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一路在雨幕中走走停停,时矜也算是把这个小小的寨子转了个大概。
青柳寨不大,从进村的青石板路算起,走到尽头也才将将有个五百米的样子,除却位于寨子中央的客栈,其余的更多是当地村民的房子。
除此之外,寨子的最末端有条通往后山的小路。
不过因为雨天泥泞,时矜没有再往前走。
大概的在寨子里转了一圈之后,时矜转身回客栈。
一路上雨势只增不减,等他一路走回客栈时,裤腿已湿了一圈。
他将伞靠在门旁的柱子上,拍了拍肩上落到的雨珠。
客栈的厅堂中,阿秋不知去了哪儿,取而代之的是半靠在柜台前的一个背影。
纵使只有一个背影,却依旧能从那优越的身材比例中看出不凡的气度。简单的浅灰色衬衫勾勒出宽肩,又在腰间收拢,更显得那人身高腿长。
不过......
时矜眼底神色微动。
“呼——好大的雨。”
身后有人莽莽撞撞的冲了进来,伞上带着的雨水甩了时矜一身。
那人哎了一声,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擦吧。”
说着就要伸手从背包里掏出纸巾。
时矜退开一步,并未在意:“没事。”
门口的动静也引起了柜台那人的注意,他随手丢开手里用来清扫灰尘的鸡毛掸子,散漫的目光在略过厅堂时顿住。
嗯?
染上懒散的眼尾微微一扬,眼底的笑意便氤氲着漫了出来。
这不就巧了吗?
时矜也看见了他,他敛去眼底的意外,开口:“你怎么在这?”
郁辞勾了唇角,语气随意,解释:“这客栈是我干妈开的。”
“倒是你。”他指尖在柜台上轻点,眼底染上了几分若有所思:“你这是昨天跟我分开之后就过来了?”
“嗯,我来......”唇间欲出口的话踌躇几次,最后换成了另一句:“我来旅游。”
郁辞将他的停顿收入眼底。
“那个什么。”
甩了时矜一身水的男生弱弱的举起了手,视线有些迟疑的在两人身上打转:“我预定了这里的房间,请问你们谁是老板?”
虽然他觉得这两个人都不像老板,但是这里似乎没有除了他们之外的人。
“进来吧。”郁辞看他一眼,弯腰点开电脑:“我帮你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