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的人在和警方交战中,一个都没逃出来。
临到终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中了常焰的圈套,秦溯被按在地上,双手烤住,他的眼睛血红,盯着张隆逃跑的方向,愤恨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
早知如此,他绝不会踏入东国的土地。
清缴了人和货之后,警车分成两队,一队押送罪犯,一队去追张隆。
张隆带着货往河岸逃去,他有一艘货船,货船是当时因为仓库被偷袭,而后安坤安排的新储存点,货在后来都已经被销干净了,所以货船里没有毒品,不过船还在。
一切发生的太快,张隆下意识往货船逃,他手里有新的丧尸药,只要能活着,就不愁没钱花。
张隆拼了命地逃,常焰不要命的追,气都不给他机会喘匀,跳下车,佣兵将半残废的张隆半拉半抱地扔上了船,回头射了几颗子弹。
张隆:“快开船!”
船缓缓驶离河岸,常焰奋不顾身地一跃,抓住了桅杆。
*
章回赶到了河岸边,黑乎乎的河面上,只有那一艘货船亮着灯。
“找船,快。”
因为不是出入境口岸,并没有其余船只停泊,章回一边打电话一边扩大范围寻找船只征用。
眼看着货船越开越远,他急得跳脚。
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车倏地刹在河岸边,云顶峰从车上下来,脚步沉稳,目光如炬:“已经要支援了,船只马上到位,常焰呢?”
章回皱着眉,面漏担忧:“跟着上船了。”
张隆的货船不大,视野的盲区便少,悄悄包围,无疑会被发现,而警方的人要想上船,没有船只是做不到的。
*
“砰!”“砰!”“砰!”“砰!”
黑漆漆的货舱里,张隆毫无方向的乱开枪,常焰身子一晃,单膝跪在了地上,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腹部流出,浸湿了裤子。
张隆:“去你妈的常焰,你真是个疯子,都这样了还要追我。”
常焰不语,悄悄移动了位置,张隆又是一枪,打在刚刚常焰跪着的位置。
死了吗?他不知道。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突然感觉头顶一阵风,直直向他压下,张隆躲闪不及,肩头一凉,锋利的匕首插入了他的肩胛骨。
他咬着牙,举起枪,常焰出手利落,大掌横砍在他的手腕,枪飞了出去。
突然,有一束束刺眼的灯光从窗□□进来,密集的货箱遮住了一部分光,但不阻碍,余光将常焰的身形清晰映入张隆的眼中。
常焰的肩膀,腰腹,膝盖,不同部位渗出的鲜血将他浑身都染红了,他的眼睛狠狠瞪着,像一头可怖的狼。
常焰抽出匕首,流水一般的动作,再次向他挥去。
突然船猛烈地晃动,搁放在高处的货箱掉落,砸在了常焰的后脑上,张隆借机躲开他的匕首,一拳攻在他中了枪的腹部,将人打翻在地,货箱落在常焰的身上,压住了他的下肢。
佣兵的高喊声传过来:“隆哥,警察追上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了警笛声,四面八方。
喇叭声紧接响起:“张隆,你已经被警方包围了,放下武器,不要伤害我们的人。”
张隆趴在货箱上,用自身的重力将常焰牢牢压住,居高临下:“我早就跟干爸说了,你是卧底,他要是信我,就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常焰喘着粗气,这时候还能笑出来:“说好听话一套一套的,最后还不是你杀了他。”
张隆吼道:“谁让他那么对我,我从小跟着他,把他当亲爸,他却没有一天把我当亲儿子对待,尤其是你来了之后,他任由你抢我的生意,小哲就算了,凭什么连你也能踩在我头上。”
常焰胯骨和膝盖骨被压得生疼,他咧嘴笑笑:“当然是凭本事。”
“凭本事?”张隆目露寒光。“你这么有本事也没保护好你的女人啊,不还是让她被我们玩了。”
“你说什么?”常焰死盯着他。
“你不知道?也是,这么耻辱的事她怎么敢告诉你。”
常焰怒吼:“你对她做了什么?”
张隆笑着,指了指货舱角落。
警方开始鸣枪了,枪声划破天际,惊动了整个小镇,熟睡的人从被窝中爬起,披上外套跑到窗边。
云边站在天台之上,看见万家灯火接踵亮起,黑影在窗边徘徊,张望,议论。
她朝前走了几步,双手紧紧攥住天台的栏杆,微微抬头,看见河岸边红□□光交错在一起。
风从身后扑来,掀飞她的长发,她咬着嘴唇,脸色发白。
货船随着河水漂浮,穿透而入的灯光忽隐忽现,常焰看见,一幅只有黑白两色的油画立在角落。
一片黑雾当中,云边脊背挺直地坐在高椅上,半透明的灯光由上至下,将她雪白的身体衬得纯净洁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