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狗大声发表意见,表示抗议。
贺徵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干什么?”
两只狗立刻不敢出声,趴在商言尘脚边,哀怨地看着他。
商言尘摸摸狗头,和贺徵说:“它们饿了。”
贺徵好像才想起来,两只狗也到固定饭点了。
“那先给它们吃点狗粮。”
“不可以,”商言尘搂住两只狗,“你难得下厨,它们当然要等着尝一尝。”
他看向两只狗:“是吧?”
两只狗勉强一汪。
贺徵动容,没想到这两只狗这么通人性,平常没少给它们喂肉干。
不过他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理智:“应该是闻到肉味了。”
他折回厨房:“马上就好了。”
商言尘托着下巴,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咕嘟咕嘟的声音。
他以前只在别人的描述里听过这种场景。傍晚,落日西斜,街道渐渐归于静谧,疲惫的人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扑面迎来食物的香气,将几乎要和躯壳分离的干瘪灵魂重新唤醒。
虽然疲惫了一天的其实是贺徵。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应该主动提出下厨。
但是贺徵肯定不会让他做。
商言尘微笑起来,带着丝狡猾。
那就没有办法了。
鉴于做猫爪巧克力那次贺徵的惊人表现惊商言尘对菜的卖相其实根本没有期待。
出乎他的意料,菜的卖相比他想的好多了。
虽然土豆长得不太规整,但是在汤里炖过几十分钟,基本上都变得圆润软烂。
贺徵炖了番茄土豆牛腩,汤汁浓稠,颜色干净,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开。
他很用心。
两只狗头也不抬地吃着牛肉,用实际行为肯定贺徵的厨艺。
虽然清水煮牛肉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贺徵又换回了那件戴着花的衬衣,在商言尘对面坐下。
他拿筷子的时候,袖口上缩,露出虎口处一个深色的印记。
“烫伤了吗?”商言尘问。
贺徵条件反射地把袖子拉低。
商言尘起身,拿来烫伤药膏。
“溅了点汤而已,过两天就自己消了。”贺徵捂着手背。
“不管的话有可能一直留着印子。”商言尘掰不动他的手,索性去挠他的手心。
贺徵果然耐不住痒,脸腾地一下红了,两只手一起往回缩:“你干什么?”
商言尘慢悠悠地拉过他的手,指尖在被烫伤的地方画了几个圈:“不疼你躲什么。”
“很快就好了。”他低头,轻轻吹了吹烫伤的位置,清凉的风拂去炽热的疼痛。
贺徵脸色平静下来:“吃饭的时候一股药味。”
“我们在医院的时候也吃了饭的。”商言尘快速涂完药膏,又在他掌心挠了挠。
贺徵蜷起手指,握住他的手。
商言尘的眼睛黑而清澈,看着人的时候,里面清晰地映出那个人的倒影,总会让人以为,那双眼睛里只能装得下一个人。
“你挠我干什么?”贺徵将他拉到自己身前,更近地凝视那双黑眸。
“不干什么。”商言尘面不改色,说着又挠了挠。
这个动作成功将那双褐色眸子里的火焰彻底点燃。
贺徵把他拽到腿上坐着,低头吻上细嫩的指尖。
商言尘翻转手掌,掌心替代指尖,堪堪擦过他干燥的嘴唇。
他优雅地拾起他胸口的花,用柔软的花瓣,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双唇。
重叠的花瓣带来忽轻忽重的爱抚,像是坏心眼的猫咪竖起毛茸茸的尾巴,在人类最灵感的神经上扫来扫去,激得人整个身子都酥酥麻麻。
清幽的花香,似乎变得馥郁起来。
贺徵的眸色越来越深,他咬住花瓣,将它从商言尘手中扯走,又吐到一边。
“我手上有药。”商言尘在他再次扣住自己手腕的时候,慢条斯理地说,“刚刚大部分都抹在你手心了。”
“……”
贺徵马上松开手,摊开手掌。
果然,掌心一股药味。
他再闻闻商言尘的指尖。
也还残留着淡淡的苦涩。
“你故意的?”
商言尘用眼神回答:不然呢?
贺徵脸色阴沉。
商言尘俯身拾起残破的花,悠然地摘去孤零零的几瓣花瓣,撒在贺徵脸上。
贺徵挥落乱七八糟的花瓣,握住他的手腕:“你等着。”
商言尘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在看到贺徵解下领带,把自己的双手背到身后绑好的时候,他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需要……这样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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