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花灯节放莲花灯到河里,然后对着花灯许愿,许你最想实现的愿望,来年就能实现呢。”段风开心的递给了他一个。
夜溟接过,段风用火柴将花灯的灯芯点燃,然后说:“我们一人一个,各自祈福,不要说出来,不然就不灵了。”
说着,段风便自己拿到另一边将花灯放进河水中,任由它飘零,然后双手合十,对着花灯默默许愿。
夜溟看着这一幕嘴角上扬,也学着他开始许愿。
他许愿:段风身体健康,福运绵长,与他长长久久,开开心心过完这一世。
段风许什么,他不知道,段风不答,因为,说出来了就不灵验了。
那一年的花灯节是他过的第一个节日,温暖美好,段风的细致柔情刻进他的心中,让他知道除了冰冷的山洞幽深的绿叶还有这么多好玩有趣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有一个人承诺往后年年都要陪着他一起。
思绪回来,夜溟叹了口气,往事如浮云,当年的愿望已经随着流走的莲花灯早已不知去往何方。
人的誓言是不能相信的,不能当真的。
他就是蠢,才会有后来的灾。
夜溟漆黑的眼眸在一瞬间红光炸现,眼中柔情不在,寒凉覆满。
段风,不管你这一世叫什么,我都会穿过人海带着不灭的恨意找到你,谁欠下的债,谁就要偿还。
洞外忽然狂风大作,天色昏暗,树影摇曳,雷声伴着闪电轰轰隆隆,响传千里。
……
陈家厅堂。
风雪烟坐在那里,虽然端坐着,却是可以看出她的隐隐心焦,随身的丫鬟花莲见状,出言安慰道:“小姐,陈公子很快就会过来了。”
风雪烟点头微微一笑,柔着嗓子:“花莲,你说的对,我们还是耐心等等吧,毕竟都在这儿了。”
不肖片刻功夫,陈初墨急急匆匆的从外面像这面赶过来。
风雪烟在里面看见连忙起身迎出去,看着他:“初墨……”
陈初墨看见她早已经换上了一副温柔面庞,风雪烟是东迁村知府的女儿,两家家长私交甚好。所以他们的婚事早就定下了,只等时机成熟为二人操办婚姻。
两个人自小就见过面,最近是见得越发频繁了,两家家长见此都是极乐意促成。
几天不见,今早起来便听闻陈家出了事情,想打陈初墨心中便担忧,便带着花莲过来看看。
“我听我爹说了,你怎么样?”
陈初墨见状怔了下,然后道:“雪烟,我没事,只是我的手下人却是……”
风雪烟知道他难过,便温柔接口:“发生这事谁都不想,你没事就太好了。初墨,你不用自责。”
她刚听到就担心是不是陈初墨也伤到了,如今见他好端端的站着心中的牵念总算是放下了。
“谢谢你,雪烟。”陈初墨还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提。
“对了,快到花灯夜了,这个,送给你。”风雪烟从衣服里掏出一样东西送给了陈初墨,脸上有些泛红。
陈初墨接过一看是一个很漂亮的荷包,上面绣了一对鸳鸯,里面鼓鼓的,软软的,不只是什么,风雪烟脸颊发热低声道:“我走了,你自己慢慢看。”
也不等陈初墨说话,风雪烟便低头离开了。
身后的花莲赶紧跟过去,走到陈初墨面前,顿住,清脆着嗓子:“陈公子,我家小姐绣了好几个晚上,眼睛都熬红了。”
出了大厅,隐约间,风雪烟嗔怪:“花莲,你说这个干什么?”
“小姐,我是心疼您,您的手都绣出茧子了,陈公子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大街上买来的呢。”
“就你话多。”
……
陈初墨拆开,里面是一块方方正正的锦罗丝帕,上面一角绣着一支绯红的红豆,绿色的叶子衬托豆子更加鲜明,旁边一句:南国红豆,最是相思。
陈初墨看了半晌,嘴角淡淡划开一圈荡漾。
晚上……
陈初墨经历了一天的事情,身心都有些疲倦,吃了饭便早早的躺下休息。
红烛吹落间,房中幽暗,他很快就进入梦乡。
忽然听见有人在喊他,迷迷糊糊间,他起身,也没有穿衣服只是批了一件罩衣。
走着走着,他来到一片草地,佳木葱茏,野花遍地,突然身后一声长长的悲鸣刺破了他的耳膜,他顺着声音走过去,在一片树木掩映中,他依稀看见一张灰色的钢丝网,网中一条淡蓝色的蛇蜷缩在那里,他背部一 支弓箭直直插在那里,周围鲜血直流,钢丝网里的蛇看着他眼睛悲凉,满是无奈。
陈初墨不知怎么心中一动,他手中恰好带了一把刀,他抬起手,biu-的一声,刀起网落,那条被困的蛇从钢丝网中爬了出来,他看着它笑道:“好了,你自由了。”然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