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才会属于自己。
幼时的经历告诉宁有余,只有自己能够站起来,扛起来,才能继续活下去。
虽然这个年纪,并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用。
但是能活着是不会想要去死的。
宁宴并不知道才几岁的孩子已经会去思考什么生生死死的了。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走到婴儿房里。
桃子跟团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会发出生意,时不时的嘟囔几声没有逻辑的字。
宁宴听不懂,奶妈子也听不懂。
不过……
两个躺在房间里的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瞧着就跟说话一样。
双胞胎都这么神奇的吗?
伸手抱起桃子。
瞧着跟自己越发相似的孩子,宁宴心情好了很多。
有余长得几乎是跟陆含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现在桃子跟团子长得像他,还蛮有成就感的。
抱着桃子在婴儿房里走了一圈,那边团子哭了起来。
双手往上撑着,腰部还用力往上,但是……徒劳无功,翻身这个技能都没有掌握,更别说坐起来搞事情了。
废了力气却依旧没人抱着哄。
小团子就哭鸟。
宁宴这个时候必须雨露均沾的,毕竟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把桃子放在床上,让奶嬷嬷摇晃着婴儿床。
瞧着小桃子不哭不闹的,转而抱着团子转了一会儿。
团子精力有些旺盛,走到窗口的时候会拧着脑袋往外看。
院子里的树上麻雀啁啾啁啾的。
漆黑的眼珠子咕噜噜随着树上的鸟转动。
抱着团子走开窗口,团子伸手抓起宁宴的头发……
这个小家伙有些霸道呀!
窗口那边冷风嗖嗖的,小家伙再想看,宁宴都不会将人抱过去的。
至于被扯的头发。
宁宴一只手抱着小团子,另一只手将头发抽了起来。
中间,必然会掉几根头发。
不过……
这大概是每个母亲都要遭受的。
宁宴轻轻在团子手上拍了几下。
表示出这种行为不被允许,至于小团子能够接到几分,就不是宁宴的事儿了。
该有的表示还是得有的。
即使小团子还不会说话。
也得潜移默化的影响着。
养孩子本就是个细致的事情。
小婴儿的精力都比较有限,抱着团子在房间走了几圈,小团子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呼噜呼噜的声音从肚子里传来。
就跟夏日窝在阳台上的橘猫一样。
伸手轻轻的在团子脸上戳了几下。
宁宴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往日的沟子湾,货郎一个月不来一次,但是最近,自从雪花融化,地面能够行走之后,货郎来的就比较勤快了。
这个时间,挑着扁担,头上用一块灰色的布束起来的小货郎就在街道上走了起来,同时伴随货郎的还是梆子跟吆喝声。
听见这声音,宁宴走出家门。
村子里的女人出来的不在少数,冬天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比较沉闷,有了乐和的事情,自然是要凑一下的。
老的少的妇人,将年轻白净的小货郎围了起来。
有的挑选着绢花头绳,有的上了一些年纪的妇人则是时不时在货郎身上摸一把。
咸猪手的存在,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有的。
穷乡僻壤出刁民,虽然沟子湾现在富裕起来但是人的精神文明并没有跟上来。
宁宴走过来的瞬间。
这些泼辣的悍妇稍稍收敛一下。
没有对货郎动手动脚。
知道害怕就好,宁宴笑了一下。
知道害怕就有改变的潜质。
走到货郎的小扁担上,上头摆着的东西简直就是五花八门,甚至还有菜刀剪子,剪子上没有刻着王麻子,只有一个小小的梅花印记。
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除了这些还有小孩喜欢的糖果。
宁宴捡了几个糖瓜,又要了一些绢花,付了钱就离开了这里。
绢花可以赏给菱华跟朵芽。
糖瓜自然是她自己吃的。
这年头的糖瓜是用纯正的糖浆揉成的。
甜丝丝的,不添加任何防腐剂。
既不齁得慌,也不会出现安全问题,嚼几下还有些粘牙。
宁宴递给宁有余一个……
宁有余刚嚼了几下,忽然捂住嘴巴。
吐出嘴里的糖,糖上还沾着一颗牙齿……换牙的年纪就是如此的尴尬。
尤其是很注意自己形象的小崽子。
小孩跑到灶房拿着水瓢淘了一勺子的水。
灌倒嘴里冲漱一下。
吐出一口带血的水。
同时幽怨的视线落在宁宴身上。
幸好这次掉的不是门牙!
吃东西说话也不会被影响到。
宁宴想了想说道:“男孩子还是少吃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