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子不用解释了,您先回去,我把这段日子春露的工钱结一下。”
“……”杜春露老娘点点头。
卖了一辈子豆腐的女人,怕事儿胆子小,心里想着的只有自己的小家,算不得错。
只是……让人心理有些不舒服罢了。
带着杜春露走到花厅,从百宝盒里取出一个钱袋子,摸了一串铜钱,足足有一吊。
“这是给你这个月的工钱。”宁宴说完把钱放在桌子上。
杜春露摆摆手:“大娘子,我,我不想走的。”
“走吧,清华园那边儿的事儿结束了,我就回老家去了。在京城呆不了多久。”
宁宴说完又从盒子里拿出两三件首饰。
一件老银钗子,样式很新颖,掐丝也精致,这年头能够有这种手艺很不容易的说。
另一个是对耳坠,赤金的,上头还镶着一个小珍珠。
这首饰要比那一吊钱贵重的多。
“你留着用,就当是我的添妆了,日后的生活谁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有难处的时候就把钗子跟耳坠当了,到时候度过短暂的困苦,藏好了,别被人看见。”
宁宴说着话把首饰塞在杜春露手里,小姑娘勤奋,待人有礼貌,还有耐心,是个好的。
“大娘子……”
杜春露捏着手里的首饰,眼睛红了起来。
“你也不用担心我,我是不会有事情的,你娘担心也有一部分是有道理了,跟着时间长了,你会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些,这样的改变或许对这个世界来说格格不入。”
“……”杜春露听不懂宁宴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这里回去之后,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了。
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拿着钱,回去吧,记得钗子跟耳坠是给你的添妆,万不可被人拿走。”
“我知道,知道!”
把耳坠钗子用一块灰色的手绢包裹住藏在身上,捏着桌子上的一吊钱。
杜春露哭着跑出了院子。
瞧见院子里一身青色衣服的容卿忱,杜春露的脚步停下来……
视线落了容卿忱身上。
贪婪而又炙热。
容卿忱回望过去。
……
对着杜春露浅浅的笑了一下。
回头一笑,百媚生。
杜春露捏着手里的钱小声说道“容先生,望你日后生活和顺,心情顺畅。”
杜春露没有念过书,也不认识几个字。
前些天容卿忱教豆豆写字的时候,她偷偷看过几眼。
暗暗记在心里。
容先生教豆豆认字的时候还是比较严肃的,不过容先生说了,那些日都是启蒙。
一个月下来,杜春露在心里记下来一百多个字。
自己的名字也认识了。
说完,不等容卿忱说话就跑了出去。
宁宴站在门前,瞧着杜春露的背影。
少年慕艾!
哎!
两个人根本不合适,容卿忱这长相,被人惦记的可能很大。
想要顺利百年,得费些功夫呢。
小平安的哭声突然响了起来。
宁宴脸上露出惊惧神色,讲真的,她觉得小孩子的哭声造成的影响跟魔音入耳没啥区别。
杜春露不在,家里还少一个洗尿布的呢。
宁宴无奈的走回房间,抱起小平安,把人放在了推车上。
推着小车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大娘子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宁宴说话的时候回头看一眼院子里的枣树。
她现在可是有着皇上的暗卫保护着,任性的很呢。
枣树上空荡荡的,……人呢,藏得可真快。
或者是给皇上说今儿公主过来的事儿?
说不准现在皇上已经知道了她的处境,善心一发,就把荣安公主发配到岭南去了。
这么不安分的公主,发配岭南跟猴子作伴。
想想,其实还蛮有意思的。宁宴发散着思维,越想越激动,脸蛋都变成了红色的。
具体情况,其实也跟宁宴想的差不多。
公主跟宁宴刚碰见的时候,暗卫就跟宫里的暗线联系上了。
中间发生的事情,自然没有省略。
当今皇上的位子是清君侧得来的。这样的皇帝相比正统皇帝继位更多了一份事业心。
虽然对胞妹宠溺,但是呢……
在大是大非面前,肯定不会因为一点儿私心就做出相左的判断。
宁宴见过当今皇上。
是个有想法的人。
也许……
不用担心兔死狗烹。
不过呢,都说不准。
人是会变的,说不准哪一天她还想去当女皇呢。虽然有些不切实际,但是,想一下也不犯法。
推着小车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对着豆豆勾了勾手:“过来,推着弟弟在院子里走走,姨姨去吧门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