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本身就不是那种能够真的闲下来的。
“程老您是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章程?”
“算不得章程,香皂的买卖听着就是一本万利的,老程我是这么想的,咱大宣朝的领地老程就不掺和了,不过么跟胡商还有蛮人交易的事儿,可以交给老程,宁娘子怎么看?”
“程老好气度,原来跟那些夷人也有交情。”
“算不上算不上,商人么,总得找一个来钱的路子,虽说跟那些人打交道风险比较大,不过这上头竞争的人也少。”
“那成,程老爷为人高义,跟那些鞑子、夷人打交道应该会注意大体上的东西,这买卖可以做,不过程老爷想要几分利?”
“宁娘子觉得呢?”
“有两种合作方式,程老您可以从这边那香皂,没成本拿走之后收益咱们均分,若是卖不出去的还可以退回来,另一种合作就是程老可用低于世面三成的价格从这里那货,拿走之后如何售卖,定价几何就跟我们宁家没关系了。”
“这样的么……”程儒一时间拿不成主意来。
第一种几乎没有风险。
按理说应该选择第一种的。
均分么,一点儿也不过分。
第二种花钱买来,若是卖不出去就真的砸在手里了。
程儒端起茶碗,一口一口往嘴里抿。
心里已经开始算账了,到底卖多少香皂两种收益才能相同。
宁宴么也没有催促。
陆含章对做生意不太了解,瞧着女人跟人谈生意时候的身姿,心里就骄傲起来。
这是他看上的女人。
这才是女人么。
京城那些弱弱鸡一样,整天想着争宠的娇娇小姐们,他是真的伺候不了的。
幸好遇见了眼前的人。
陆含章也端起茶碗,视线一直停留在宁宴身上,宁宴被陆含章看的有些烦。
好好一个男人能不能做点儿有用的事情。
这么盯着她看,真是……
“就按着第一种方式合作。”程儒将一杯茶水喝完,最后选择了风险小的。
就算采用第一种合作方式,他也是挣钱的。
送走程儒,宁宴就开始给香皂的厂房选择最佳的位置。
吴幼娘弄出来的香皂程序有些繁琐,但是产生的污水废水也少。
对保护环境来说,算的上很友好了。
目前的自然环境来说,这点儿污水完全可以净化的了。
走出家门,宁宴发现原本空旷的山脚已经建了不少的房子。
还都是青砖瓦房,跟村里那些土坯木头棚子结合起来的房子相比,简直就富庶的不得了。
“这里怎么多了这么多房子?”
这些房子建造的时候宁宴肯定是看见了,只是么……
建房子的时候没有太过于留意,现在留意了,就发现沟子湾是真的发生了变化。
“因为县里那位白主簿,县尊都在这里买了地,你那位三叔也没少圈地建房子,消息灵通的商人,自然是要跟风的。”
“这不就是地产么。”宁宴有些后悔,年前她也买了不少地,还买下来一个山头,当初觉得肯定是够用了。
现在……
有些不自信了。
“要不咱再买点儿地?”宁宴看向陆含章。
陆含章摇摇头:“你跟别人争这些做什么?”
那就不买了,坐拥一个山头的人,在山上建造一个行宫都可以的,山下这么点儿的地方,还是给村民留着吧。
宁宴在村里走了一圈。
最终么,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要距离水源进,还得宽阔,一般有这样的地方,早就被人占据建了房子,哪里还会留给她建厂房。
陆含章拍拍宁宴的肩膀:“去别的村子看看,既然是厂房,肯定不会住在里头,建在哪个村子都一样的。”
“还不是为了……算了你说的也有道理。”
回到村子休息一天。
次日先是去薛先生院子给陆含章针灸,下午才走出村子。
宁宴先去的下沟湾,下沟湾在沟子湾的下流方向。
走上半个多时辰就到了,下沟湾的墙青砖房子很少,仅有四五家。
整个村子的人都颓废的很。虽说也有人扛着锄头往田地走去,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容。
真穷!之前的沟子湾似乎也是这样。
所有的人都沉默劳作着,欢声笑语很少,仅有的声音就是晚上聚在一起八卦念经。说的也是东家长西家短,笑是很少笑的。
宁宴沉默的在村子里走了一圈,还真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买地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
宁宴麻利的往下沟湾村长家里走去。
下沟湾的村长看着要比沟子湾的村长年长一些,脸上的沟壑也多了一点。
下沟湾的村长姓石,见宁宴买了那么大的片地,精神劲儿上来,问道:“宁娘子买地是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