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溜溜的杏眸打了个转转,一个绝妙的计策浮上了阮蛮蛮的心头。
“咳咳,其实……这不是一封普通的信。”阮蛮蛮羞答答的垂下了头,她搅着衣角儿羞涩道,
“它,它是我写给苏公子的一封情书。”
在阮蛮蛮的心里,苏祁尧一直把她当成像大小蛋儿那样的兄弟关系。他对男女之情,似乎是很抗拒。就连提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他都只是笑笑,竟然没说让负责的话。
阮蛮蛮猜测着,这里面有八成是苏祁尧有隐疾,或是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原因。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说这是给他写的情书的话……
阮蛮蛮已经脑补出了不少,苏祁尧受到惊吓的画面。
“苏公子,你看这情书……”
苏祁尧勾起了唇角儿,黝黑的眸色越来越深。他偏着头,手指敲打在了被褥上,似笑非笑的望着暗中得意的阮蛮蛮。
“这些年来,苏某倒是收到过不少情书。遗憾的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过阮大人有意思,所以这情书上的内容,必须念出来!”
阮蛮蛮的小脸儿,一点点的崩裂开了,“苏祁尧,你……”
“念大点声,我听不见。”
混蛋!!!
阮蛮蛮咬碎了银牙,恶狠狠的瞪了苏祁尧一眼。看着他手里的信纸,不得不凭空乱编道,
“吾,吾本是乱世浮萍,只因遇见了你,便在这世间扎了根……”
话到这里,苏祁尧突然变了脸色,“阮大人饱读诗书,果然任何事都难不倒你。这情话说的甚是悦耳,苏某想要亲眼看着阮大人写出来。”
“苏祁尧,你混蛋,无耻,下流!”
阮蛮蛮泪眼汪汪的铺好了纸,在苏祁尧的无耻手段下,被迫写了半篇自己也看不懂的情书。
“苏祁尧,你欺负我,我讨厌你……”
枕着手臂低喃入睡的阮蛮蛮,细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泪珠儿。她的小嘴儿一张一合着,好像有说不完的委屈。
苏祁尧将泪痕拭去,把她打横抱在怀里,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我坏,我混蛋。你想怎么骂都行,就是不能在我面前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我会心疼会生气,你知不知道?”
在睡梦中的阮蛮蛮,像是受到了惊吓,往苏祁尧的身上蹭了几下后,就开始低低的呜咽起来。
苏祁尧忙拍着后背,像是哄孩子入睡似的,喃喃的哄道,
“不哭不哭,有夫君在,谁也不能欺负你,当然也包括他。我会帮你讨回来的!”
阮蛮蛮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苏祁尧的怀里。许是上次那夜留下的后遗症,阮蛮蛮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两人有没有穿好衣服,然后再扒开他的衣襟看看,有没有被咬上痕
迹。
“呼,好在没再犯错。”
阮蛮蛮揉了揉肿胀的眼眸,迷迷瞪瞪的看着苏祁尧时,忽然想起昨天被迫写情书的事。
她一个激灵清醒了大半,马上爬下床去找那半篇情书。
书桌上干干净净,好似昨天含泪写的那些情话,根本不存在。
阮蛮蛮拍了拍脑门儿,扭身之际,忽然发现苏祁尧的胸.前露出了半截信纸,想来那应该就是受胁迫的和离书。
阮蛮蛮蹑手蹑脚的跑过去,两根小手指夹着伸进了苏祁尧的衣服里,在摸到信纸的那一刻,她快速利索的抽了出来,下意识藏在了自己的衣襟里。
拿回了和离书,阮蛮蛮的底气就回来了。
她拿着填饱了墨汁的画笔,来到了床边,看着苏祁尧露出了满脸的坏笑。
一只土狗画成后,阮蛮蛮将画笔潇洒的一扔,吐了口怨气,无比轻松的出了门。
不管怎么说,皇上现在已经给了她商号。有了这个名,以后做事谨慎一些,在京城里立足至少成功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就是得想办法筹备开铺子的银子了。
京城这个地方寸土寸金不说,要是没有广大的人脉熟悉地形,还想盘下合适的铺子,再招揽一些干活利索,手脚干净的伙计,太难了。
阮蛮蛮招来钟府上最激灵的家丁,让他带着她找到了之前定做衣服的官家。
官家得知阮蛮蛮亲自送衣服来,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忙请她坐上座。
阮蛮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想让这些官家们感受到她的诚意,这样才能方便以后好说话。
送完这几个官家的衣服,已经到了晌午。阮蛮蛮口渴难耐,正要带着家丁进茶楼润润喉,忽然被一声熟悉的嗓音叫住了。
“表妹,好久不见。”
这声表妹,将阮蛮蛮的记忆彻底唤醒了。她下意识喊出,“裴温策。”
裴温策眉眼含笑,衣袂飘飘,三作两步走来到了阮蛮蛮的跟前,二话不说先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