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斯蒂兰气得想将自己手里的折子给扔下去。
皇帝虽然已经及冠两年了,可是到底还刚刚登基,斯蒂兰这个太后便一起协助他处理政事。
此时正是裴则将韩王萧让想要带兵进入皇城的消息禀告给斯蒂兰听,韩王的狼子野心实在是昭然若揭。
萧让本来是前朝贵族,也是赫赫有名的战将,只不过被人所迫害,被高湛给救了。
而后萧让就成为了高湛旗下的得力干将,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如今大齐的基业绝对少不了这位韩王的汗马功劳。
然而,萧让怎么可能会甘心屈居人之下呢?他的不臣之心早就有了痕迹。
就算是高宴还在的时候,他最为头疼的也是这位韩王的问题。
只是还没有等高宴想好怎么样将萧让给解决掉,他就一命呜呼了。
死于一妇人,还是自己的妻子之手,这对于传奇一生的高宴来说绝对是憋屈至极的。
“韩王就如此不加掩饰,迫不及待了吗?”
不论是先皇驾崩还是新皇登基,韩王身为藩王回来皇城合情合理,他也应当是要回来的。
可是藩王回城却是绝对不允许带兵进来的,这和造反无疑。
但是韩王就如此明目张胆的说了出来,可不就是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吗?
裴则明白斯蒂兰的气愤,他刚得知此事之时也是气愤的不行。
他连声道:“太后娘娘息怒,此事还需从长再议。”
斯蒂兰自然很是气愤,但是她气的是自己将这一茬给忘了,根本就没有安生日子好过啊,总是有人要搞事。
斯蒂兰叹了一口气道:“哀家明白,此事还需劳烦丞相和太傅费心了,哀家也只信任你们二人。”
斯蒂兰看向裴则沉声说道,裴则一脸正色应下道:“请娘娘放心,臣绝不辜负娘娘信任。”
徐亦自从担任了太傅之后,就整天和高竞待在一起,忙碌的很。
此时斯蒂兰和裴则已经说了一会儿了,他才姗姗来迟。
“娘娘,臣来迟了,还望您恕罪。”
斯蒂兰摆摆手道:“太傅无需如此,哀家心里明白。此事恐怕还想太傅给哀家出出主意啊。”
这件事情徐亦也已经有所耳闻,并且心里也有了一些章程。
因而他看向斯蒂兰眼眸微凛道:“娘娘,此事以臣之见,不如准了韩王所求。”
徐亦的话斯蒂兰还未做出什么反应来,可是裴则却已经坚决反对了:“不可,此事太过冒险了。”
徐亦的本事,裴则和他共事几十年,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堪称是算无遗漏。
可是即使是如此,大齐的基业不容半点有失,裴则一向谨慎,他是万万不会同意如此冒险的。
然而徐亦却是看向裴则凉凉道:“不然的话,丞相您有更好的办法呢?就算是不同意,难道韩王就会如此退让吗?”
“与其这样,还不如同意韩王所求,甚至是,娘娘您可以与他共商分割而治。”
徐亦看向斯蒂兰,他的眸子里闪烁着凛冽的光芒,却又幽暗非常,仿佛能够将人的心神都给摄进去。
然而斯蒂兰在徐亦的话语之下却是坐直了身子,和他对视一眼,唇角微勾道:“瓮中捉鳖?”
斯蒂兰的话让徐亦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亮光,唇角也忍不住上翘了起来,两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裴则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虽然他还是很有顾虑,可是确实是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够险中求胜。
没有过多久,韩王萧让就抵达了皇城,斯蒂兰先在皇宫里召见他,自然是有要事相商。
然而,这位韩王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大大出乎了斯蒂兰的意料之外。
萧让俊美非凡,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阳刚和力道,又带着年少之时贵公子的良好修养。
或许是领兵作战多年,又或许是身居高位多年,这位韩王很是威严,简单的来说就是有王者霸气,可是他一笑却又阳光的很。
萧让面容上看上去沉稳,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出卖了他的性子,这位韩王骨子里的是肆意狂傲的。
而且,他对斯蒂兰和高竞这对母子俩多有轻视,这正是斯蒂兰的优势。
若是高宴还在的时候,萧让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可是如今的新皇,萧让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臣拜见太后娘娘。”
因为萧让佩剑入宫,见到了斯蒂兰又不行礼,这一切似乎也都说得通了。
斯蒂兰并没有那么容易生气,萧让的这点肆无忌惮并不足以激怒她。
“韩王免礼,想必你已经收到了哀家的书信,对于哀家信上所说,想和殿下您好好商议。”
斯蒂兰在珠帘后面召见韩王,萧让就站在大厅里。